云淮安始终在心中算着时机。
终于在兵马离开京城十里外的地方,开始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和他一起出现这种症状的,还有不少兵卒和别的囚犯。
这样的症状很快就引起了副将的注意。
军医很快赶来,为这些人挨个诊脉,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花白的胡须都开始颤抖。
“这…这像是中毒了!”
副将不信,一把揪起了军医的领子。
“怎么可能中毒?干粮都是从军营里带的,你的意思是军营里有人想害我们?”
军医被狠狠的揪着领子呼吸困难,胡乱的挥舞着手臂,最后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些声音。
“水……水源……”
副将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触电般的松开了手。
刚刚路过京城五里外的义庄时,那几个囚犯吵着嚷着要喝水。
恰巧义庄门口就有一口清澈的水井,不少兵卒也去喝了水。
难不成问题就出在那里?
副将紧紧地握拳捶上了面前的囚车栅栏,“老子就知道义庄里的东西不是好东西!”
他抬手指了一个看起来没有事兵将。
“你!去报将军。”
他又将眼神落在军医身上,“现在怎么办?”
军医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这些人拖下去也是死,已经无力回天了。”
副将怒骂一句,也没让军医继续医治,只在原地等待着兵将的回
复。
良久,那兵将才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副将,将军说听您安排!”
副将又是一声怒骂,这一队兵马带头的将军,身上一丝功绩也无,不过是凭着家世显赫才坐上了这种位置。
简直就是个无用的绣花枕头。
他虽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身份地位的差别在那摆着,是他永远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再去检查一遍,能救的用药,不能就地就近扔到乱葬岗里!”
幸好水源中毒的没有身份地位崇高的人,不过都是些囚犯和兵卒,死了也没人关心。
于是一大队兵马短暂停顿,装了一马车欲死的犯人,扔在了半山腰的乱葬岗里。
这一堆尸体里就有装病的云淮安。
那天晚上,林安姌走之前交给他一颗假死药丸。
药丸就是计划的第一步。
他需要煽动囚犯和义庄门前早已被林安姌的人下了药的水,再算准时机发病。
他早就料到这些人不会拿囚犯的生死当回事,这也正是他脱困的关键。
乱葬岗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尸臭味。
见四周安静下来,云淮安才从尸山尸海里爬了出来,浑身沾了不少千奇百怪的污秽物,闻之欲呕。
他一起身,就看见一个黑袍人站在不远处的密林里,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跑了过去。
黑袍人贴心的给了他一身干净衣服,然后带他离开了这里。
一路顺着来时的路回了京城,只不过脚程快了许多。
他深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
安全的地方,所以一早让林安姌准备了宫外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