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官府的人走了,沈安宁才从屋里走了出来,扶起地上正在哭闹的老婆子。
老婆子一脸警觉,“你,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媳妇的屋里?”
沈安宁这才把这两日的遭遇,一一说给了老婆子。
老婆子拿着手里的拐杖,颤颤巍巍地踱步过来,“你说什么,我们家二小子掉进水里淹死了?”
沈安宁支支吾吾道:“不确定是不是死了,就是没原由地掉进河里了。”
她实在也不敢把水灵怨的事告诉老人,再说,说了她也不一定信。
没想到老婆子哭天喊地地坐在院子里,“果然这玉娘就是个祸害,人家都说是她命硬,克死了我大儿子。
我还不相信,帮她遮掩。
如今,竟是又克死了我那二儿子,我们这个家都被她祸害散了。”
这什么狗屁逻辑?
老婆子不依不饶地拉住沈安宁,“你们见我儿子落水,见死不救,你们都是害死我儿子的凶手!
谁也脱不了关系。你们谁也别想走!”
燕临看她这般不讲理,也着急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这乡间老妇,怎么如此不明事理。
你大儿子从军,不知死活,你媳妇兢兢业业在家伺候你个老东西,还要照顾这么些孩子。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感念她不改嫁,还说什么克死你儿子的混账话。
简直是岂有此理!”
老婆子见他出来,气更不打一处来。
“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教训我?”
什么东西?本来看着他们孤儿寡母,心中还有几分怜惜。
没想到这老婆子竟是这样的货色。
燕临脸上带着几分怒色,愤恨开口:“你可知我们是谁?”
老婆子拿起手里的拐杖,朝着沈安宁和燕临打来,“我管你们是谁!赔我儿子的命来!”
燕临挡在沈安宁的前面,一把握住她手里的拐杖,“大胆!我是大月的驸马!她是……”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开口道,“她是燕王府燕洵小侯爷的……人……我们这样的身份,怎么会害你儿子呢?”
老婆子根本不相信他们的话,“你们要是驸马,我还是天王老子呢!”
心里想着,早知道当年就不把流浪在外的玉娘捡来了。
那时候她二儿子还小,本想着捡来当个童养媳将养着。
没想到一来二去,这丫头竟和自己过继过来的大儿子看对了眼。
待她要阻止的时候,两人已经生米做成了熟饭。
自己也只能认栽!
却不想自己那宝贝疙瘩似的亲儿子,竟也对玉娘生出了非分之想。
看着自己儿子那日日焦灼的眼神,和干出的荒唐事,她知道早晚都得露馅。
她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和二儿子合伙商议,上演了摔断胳膊的戏码。
想着让大儿子替他出征,最好死在那战场上。
剩下玉娘自己,早晚被小儿子收入囊中,以解小儿子的相思之苦。
谁知那大儿子还没出,好生生的,就淹死在了门前那溪里。
这三年,她也不是没想过把玉娘迷晕了送进自己小儿子房中。蒙汗药都买了,他却说不想只得到她的人。
要和她日久生情,得到玉娘的心。
他这傻儿子,女人还不是一样,只要得了她的身子,她的心早晚还不是他的?
玉娘这狐媚子,这么会勾引男人。
如今又招揽了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姑娘小子没名没分地就混在一个屋里,传出去她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什么?大月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