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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质与体觉（第1页）

林凡忽然明白过来，队长被巨蟒挤爆了，他身上的血一部分是队长的，另一部分则是巨蟒和他自己的。当时两人被巨蟒背靠背挤压到一起，他体型比队长小了一圈，被挤压地嵌入队长后背，结果队长先一步被压碎，为他提供了片刻保护。

想到这里，林凡心头一震，他濒死时涌入身体经脉中的东西，难道是队长死后释放出来的？感应到周边游荡着一些熟悉的东西，他将其引导到体内，这些物质很快汇入经脉，在体内奔流了数圈后，便与经脉中原来的物质完全融合到了一起。

原来如此…林凡忽然明白了，他经脉中流淌的确实不是天地灵气，而是生命消逝后释放出来的某种物质，刚刚周围飘荡着的那些来自巨蟒，之前进入他体内的则来自那名队长。

“人死神散，就称死后释放出来的这些东西为神质。与灵元对应，神质在经脉中转化而成的东西便称为神元。”林凡暗自思索。他猜测，吸收神质修炼的人必定极其稀少，否则不至于父母、爷爷全都毫不知情。

林凡正要从坑中出来，忽然再次呆住。他如今身处密林深处，周围一片昏暗，景物难辨，但他却清楚地感应到了周围十丈范围内的所有事物，不论是前方、后方还是上方、下方。这种感应很自然，就像亲眼看到了一般。

他将注意力转向巨蟒的一段身躯，隐约“看”到了皮肤下的肌肉和血管；他又转向旁边的树木，树皮下的树干纹理也能隐约“看”到。

林凡一阵欣喜，难道自己有了领域？他知道，武士和修士修到一定高度，便会在体外产生领域，探查便是领域的重要能力之一。但他随即冷静下来，知道自己不可能有领域。产生领域的前提是体内有灵元，他现在依然感应不到环境中的灵气，更不要说在体内产生灵元了。

到底是如何探查的？他呆立片刻，脑海中灵光一闪，记起曾经看过的一篇神话。很久以前，有一位名叫奥威的战神，被敌人暗算，失去视觉，领域也被剥夺，眼看就要被击杀；突然间，奥威身上光芒大作，随后他奋起神威，反将敌人尽数斩杀。殒落前，他说自己那一刻拥有了体觉，探查能力和战斗力产生飞跃。

还有一则故事，一名凡人去山中采药，掉入一个洞窟，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听到周围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凡人不由毛骨悚然。他双手伸向前方，一步步慢慢挪动，寻找洞窟出口。当双手接触到洞壁时，他感到掌下有一片东西在蠕动，吓得惊叫一声，全身毛孔全都炸了开来。这一刻，他忽然看到了周围景象：无数黑黢黢的虫子布满洞壁、地面，而且爬得他满身都是！他失声大喊，没命般从洞窟中逃了出去。从此以后，这名凡人拥有了体觉，视觉倒变得不重要了。

最后一则是关于透视的，有一位医者名叫扁仲，据说能看到人体的五脏六腑，病人哪里有病变他一望便知，之后或用药，或针灸，或开刀，活人无数，被誉为神医。

“本以为是无稽之谈，没想到这些故事很可能都是真的，经此一劫，自己也拥有了与他们一样的能力。”

林凡定下神来，从坑中跃出，抓起地上那杆长枪，向山下奔去。他的杖棍没了，刚刚在无意识下击杀巨蟒时，杖棍被他打成了碎屑。看到远处有条大河，林凡跑过去跃入河中。体觉看到形形色色的鱼儿从身边游过，他感觉很新奇，好像盲人突然间获得了视力。半个时辰后，当他回到岸上时，伤口已经痊愈，身上又多了十几道纵横交错的伤疤。

第二天早上，林凡扛着一段蟒蛇和一条6地甲龙的后腿来到爷爷的锻造工坊。林莽一看到林凡，不禁吃了一惊，他感觉孙子与之前相比有了很大变化，但变化在哪儿，却又说不清。他将孙子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会儿，问道：“凡儿，昨天生什么了？”

在爷爷打量他时，林凡也将体觉向爷爷延伸过去。爷爷体表色彩斑斓，朦朦胧胧，无法看清细节，更无法看透，应该是被一层领域覆盖着；此外，林凡隐约感应到爷爷体内有许多光的线条，这是爷爷的经脉？自己竟然能感应到经脉？林凡吃惊不已。

他把山中生的战斗跟爷爷说了一遍，但没提自己有了体觉，也没提吸收神质的事，如此特异的事情告诉家人并没有任何好处。他已把家中和林家寨几乎所有藏书都看了一遍，但仅仅看到过三篇有关体觉的描述，而对于用神质修炼，他至今没找到任何线索。

林莽被孙子的话惊得不轻，说道：“你竟然杀死了一只森林巨蟒？那可是一种低级妖兽。我本来以为，你体内没有灵元，无法成为高阶兵甲师，现在看来，即便没有灵元，你仍然能修行，提升实力，成为高阶兵甲师并非不可能。”

林凡问道：“爷爷，仙瀛国为什么要入侵杖洲？”

林莽道：“在我看来，无非是为了抢夺资源。杖洲有两样特产，一是杖树，二是矿藏，特别是杖树，我从没听说其他地方有这种树。”

“杖树枝干可以做枪杆，可以做棍棒，堪比锻造出来的兵器，但柔韧性犹有过之，可说是自然生长出来的兵器，不但武士能用，修士同样能用。”

“锻造时，为了提高武器强度，需要在其中加入一些珍稀矿物，这样的矿物杖洲有很多，有些甚至与杖树一样，是杖洲独有的。”

林凡问道：“爷爷，怎样能弄到高质量的杖树枝干？之前那根已经碎了。”

林莽道：“这是最让我吃惊的，要知道，那根杖棍是爷爷年轻时用的，为人级巅峰杖棍，三级武士都不见得能将其击碎，没想到竟碎在你手里。”

林凡道：“杖棍还分级别？”

林莽道：“不错，杖棍和杖枪枪杆按品质分天、地、人三个等级，对应的申领修者实力分别为高阶、中阶、初阶。”

“在杖洲，杖树被人们尊为神树，不允许随意砍伐和取用。实际上，林家寨及其周边的杖树，枝干强度比其他种类的树高不了多少，并不适合做兵器，适合做兵器的杖树都生活在杖洲内围。”

“杖洲有个专门掌管武器的兵杖司，所有杖棍和杖枪枪杆都需要从兵杖司申领，你如果想要一根新杖棍，同样需要去那里申领，只不过，像你这种情况，不知能否申领到？毕竟他们将判定你并非修者。”

林凡道：“嗯，我还是用爷爷当年的杖棍得了，省得麻烦。爷爷，我想加入军队，与仙瀛国作战。”

林莽一愣，说道：“你这么点年纪就想加入军队？在杖洲，必须年满十八岁才能上战场，你才十四岁，还差不少；另外，你阿爸已经在军队里，你跟着瞎掺和什么？还是安心跟爷爷学打造兵甲吧。”

“对了，你不是想要一柄上好的锻造锤和一块砧板吗，眼下倒是有个不错的获取机会。再过大半年，齐洲将举办十年一次的兵甲师大赛，方圆百万里范围内上百个国度都会派选手参加。比赛分锻造和成品两个环节，在锻造上，你还是有实力与同行比一比的。”

“按以往经验，只要进入十强，便会得到锻锤、砧板等奖励，不瞒你说，爷爷如今用的锻锤和砧板便是百多年前参加大赛时得到的，能打造七级兵甲，虽然品质不是最上乘，却也够用了。”

林凡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把上战场的念头抛在了脑后。在掌握百叠锻后不久，他原来的锻锤无法承受大力度击打，因此一直在用爷爷的锻锤锻造。他问道：“爷爷，七级兵甲是怎么回事？”

林莽道：“这是按修者等级划分的，修者分九级，兵甲自然就被分成了九级。”

林凡道：“杖洲应该还有其他人参赛吧？”

林莽道：“当然，杖洲很重视兵甲师的培养，不但四寨会派出选手，祖寨也会派人参加。大赛选手不得过二十五岁，据我了解，林家寨只有你符合要求，你若参赛，倒是没人与你争这个名额。”

林凡道：“爷爷，都说祖寨是杖洲圣地，为什么？”

林莽道：“祖寨灵气浓郁，大部分高阶修者都驻扎在祖寨，而且四寨绝大部分中高阶修者都曾在祖寨修行过。但进入圣地是有条件的，你如果能在这次大赛中打入十强，便有资格进去。你不是喜欢读书吗？圣地有个藏书阁，里面典籍无数，够你读好久了。”

林凡不由神往，说道：“那好，我便打入十强，去圣地瞧瞧；不光圣地，这天地，何处去不得？”

林莽听孙子说得豪迈，不由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