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说老三叫朱兴祖啊?兴祖兴祖,好大的期待呢,想让老三光复你们老朱家荣光。”
……
“夫君,快让我看看老三,我不累,也不疼了,老三刚出世,我也想第一眼看到。”
……
“夫君,老三他好乖,今天特地喊老大去太极山,摘了一朵栀子花给我,他…。哼,以后你欺负老三,我第一个不答应,我和老三娘俩站一起了。”
……
那个记忆里挥之不去,永远存在的夫人,与此刻求饶的朱兴祖重叠。
朱长夜看着看着,眼眸些许湿润。
夫人…。
他缓缓放下了戒尺。
终究孩子再怎么叛逆,再怎么畜生,都是夫人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血浓于水。
他真的下不去手,去把自家夫人生下来的孩子打到灵魂俱灭。
哪怕是个逆子。
“滚!”
收起戒尺,朱长夜朗声怒斥。
朱兴祖愣住:“爹,您原谅我了?”
朱长夜吐出口气:“快往那边去,不要逼我再来。”
我快…。忍不住了。
朱长夜心中补了一句。
他克制着自己。
心想就让三子生前过错,剩下的,就交给秦广王审判吧。
“好,好,爹,我这就走。”
朱兴祖跌跌撞撞走了,朝着黄泉路而走。
望着朱兴祖那离去的背影,朱长夜忍不住取出那枚留下的,雕刻有“陈”字的玉佩。
朱长夜摩蹉着,眸光迷离,低声呢喃:“夫人,我好像错的很过分。”
“当年,若是听你和朱阿九的话,在兴祖刚有坏心思起时就揍他一顿,会不会…。真的好很多?”
朱长夜声音泛着苦笑。
他现在感觉很累,很想睡一觉,却又没有任何困意。
朱长夜走到旁边的台阶上,双手撑着膝盖,缓缓坐下。
风吹来,凉似水。
朱长夜低着头,看着玉佩,回忆着以往一切,目光越迷离。
“夫人,你若知道今晚的事情,会骂我吧?”
“骂我为何复活雄英,却不复活自己亲生骨肉。”
朱长夜看着满天黑暗天空。
他又想起了以往的事情,夫人很护短。很宠溺孩子。
老大生下来时,有几次夜里闹腾,把夫妇二人给吵起来。
他要打老大,每次都是夫人护着。
娇嗔他,打在儿心,痛在她心。
除了八岁后的老三,他教训下其他孩子,夫人都会阻止自己。
她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她很在乎朱长夜的后代,是视这件事比她的命还重要。
曾经她和朱长夜生不出孩子,她都闷闷不乐,觉得这是愧对朱长夜,让朱长夜后代不能延续。
她很在意这些问题,替他着想。
为此,
朱长夜都是安慰她,这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但是她始终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夫人很护着老大,一是母爱,二是她就这么一个儿子,打没了,要是以后生不下来可怎么办?
后来,老二老三老四都生下来,她倒是没了这烦恼。
还时不时朝他炫耀。
看,我陈长乐没愧对你老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