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就此笃定自己必胜无疑,那么他和刚刚被他干掉的王甘等人,还有什么区别?
自骄而败,自大而盲,均是自葬生路的好选择。
光渡直视虚陇,“这些年来我自认天衣无缝,连皇帝都逐渐相信我了,为什么你一直都对我穷追猛打?有时想想,这究竟是你的直觉,还是你真的知道什么?”
虚陇并不直接回答:“你唯一的破绽,不在你自己身上,你很年轻,但到底缺了些经验。”
光渡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是当年太妃随手赏我的一道菜?让你察觉不妥,竟然一直记到了今日……虚统领,你确实心细如。”
虚陇神色阴霾,“……光渡大人,你这脑袋瓜子,转得可真够快。”
光渡话锋一转,“不过你们谁都没能猜到,我是西风军的人,看来贺都统不配合,你和陛下都被蒙在鼓里。”
虚陇面上露出稍纵即逝的意外,“贺……?”
他立刻住口,随机反应过来,嘲讽道:“你想诈我?哈哈哈,原来……原来你才是什么都不知道!”
光渡默了片刻,将刀换为双手交握。
他已经套不出更多的信息,而都啰耶也躲到足够远的地方。
明明已是晚子时,祭台都已经放火烧了,虚陇还躲在里面干嘛!怎么还不出来帮他诛杀李元阙!
“你说,孤的人,到底什么时候会带回消息呢?”
入局之人,生死无惧。
光渡几乎以为,他刚刚是劈空了。
而左金吾北司两千精兵,甚至不需要铁鹞子来做对比,只李元阙一人奇军,就足以让皇帝的直属精锐变了笑话。
众生平等,皆是一般的挡路者斩。
李元阙的盔甲之下,他的胸膛之上,离心脏最近的地方,挂着一块圆环祥云玉佩。
这个距离,光不至于太过刺眼,却足够看清房间里的摆设,看得清脚下的路,看得清帐中有人。
卧榻之上,锦被仿佛隆起一人的弧度。
他虽处下风,却不见惊慌,一双眼幽幽盯着光渡,里面的冷让人毛骨悚然。
虚陇一声痛喊,斩-马-刀碎剑后仍横斩,切开了他的小腹。
大开大阖,却细腻如许。
虚陇闷哼一声,被他踢得后退一步。
光渡左手瞬间麻痹,六十斤斩-马-刀顿时生偏移。
虚陇数次抢攻,皆以失败告终。
他恭敬的行着礼,伏低腰脊,却藏起眼底的怨怼。
西风军中出来的人,都是这样能以一敌百的吗?
他们胶着着,谁都无法轻易让开。
……中!
白兆睿如果要应付李元阙的猛追,势必就无暇顾及指挥全军。
虚陇从未和李元阙真正交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