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咳……咳……”
岑宏安这提议实在过于惊世骇俗。岑佳先是把含在嘴里的水喷了出来,随后又开始剧烈呛咳。
谁能告诉她,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狗男人精分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她亲爹也开始不正常起来!
好半晌,岑佳终于平稳下来:“爸,是医用酒精不能满足你,所以你已经开始喝甲醇了吗?”要不怎么会把脑袋烧糊涂。
“瞎说什么!”岑宏闻言哼了声,把准备递给小棉袄的纸巾又收了回来。
岑佳惊吓过度,也没了那些讲究
她胡乱用手擦了擦嘴:“岑总,您要不要回忆一下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要是把东耀玩儿垮了,你就跟蒋哲结婚,省着你爷爷总打你主意。”岑宏安又给她重复一遍,还鄙视了她一眼,“年纪轻轻,怎么就记性不行了!”
岑佳打了个激灵:“我这是记性不行吗?我这是不可置信!”说着,她仰天长叹口气,“你打沈煦的主意也就算了,你竟然说我跟蒋哲……”
“蒋哲怎么了?”岑宏安反问,“那孩子哪里不好?”
“孩子……你也知道他还是个宝宝啊!”岑佳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爸,我们是不可能的!蒋哲那是我……姐妹啊。”她差点把“傻儿子”三个字脱口而出。
岑宏安喝了口热水,慢条斯理道:“姐妹怕什么?性别不是问题,没感情才有距离。”
岑佳:“……”
“小佳。”他放下杯子,不再和女儿斗嘴,“我知道你跟蒋哲没有男女之情,但是蒋家确实能给你提供庇护。”
“可这样对蒋哲,对蒋家都不公平!”
“你蒋伯伯和蒋伯母是愿意你们凑成一对的。”岑宏安再次抛出个炸弹。
“什么?!”岑佳这次是真的有点慌了,她忽然想起前些日子蒋家周年酒会上的事。还有从小到大,许许多多的画面,都走马灯一样突然回放出来……她一直以为蒋家长辈对她好,一方面是冲着两家交情,一方面是因为蒋哲的关系爱屋及乌。现在想想,好像是有那么点不同寻常啊。
“爸,蒋伯伯和将伯母给你提过这件事?是什么时候?”
岑宏安却摇头:“没有,他们没说过。但我知道。”聪明人之间,不必事事都宣之于口。心照不宣即可。
“不行不行!”知道两家大人都达成了共识,岑佳吓得赶紧摇头,“我跟蒋哲不行的!”他们俩都会冷淡,搞不好还会因为有阴影,一辈子都不行了。
与其这么糊弄,她还不如考虑一下狗男人呢。
就算不跟他登记结婚,天长地久。但至少以他目前对她的兴,她直接继续抱大腿不就完了?还瞎折腾个什么劲儿!
放在她手里可能会把东耀搞得再次大伤元气的项目,到周珩那十有**是能赚大钱的。就算这部剧不能做,他也会直接告诉她不要去碰。
现在一切的烦恼,不都是她不想继续依靠别人,非要吭哧瘪肚的独立自主才产生的吗?
想到这里,她忽然有种冲动,想把自己地下恋情的事和岑宏安曝光。好叫他着实不必如此破釜沉舟。
但话到嘴边,岑佳又及时刹车咽了回去。算了吧,冲动一时爽,挨抽火葬场。
“行了……”岑宏安也不愿意看女儿愁容满面的纠结,“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不是完全没有退路。不喜欢蒋哲,实在处不出感情也不要紧。你依然可以借着蒋家未来儿媳妇的名头得到庇护。这件事我跟你蒋伯伯已经达成共识了。”……
“行了……”岑宏安也不愿意看女儿愁容满面的纠结,“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不是完全没有退路。不喜欢蒋哲,实在处不出感情也不要紧。你依然可以借着蒋家未来儿媳妇的名头得到庇护。这件事我跟你蒋伯伯已经达成共识了。”
“到时候你跟蒋哲先订婚,然后去国外。不是喜欢做衣服吗?你们就一起开个什么工作室。”
“反正你爷爷活不过你。他现在血压就不好,说不定没两年就中风在床了。到时候还能管你是不是解除婚约?更别说再给你安排相亲了。”
岑佳被震撼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还是她头一次从岑宏安嘴里听到这种忤逆不孝,近乎诅咒的话。
其实类似的操作她不是没想过,只不过找不到合适的人来配合。
任何圈子都讲名声的,越大的家族越爱惜羽毛。谁愿意为了她的自由,让自己摊上场麻烦,再顶个解除婚约的名头?
她又忍不住一阵感动:“蒋伯伯和伯母还真是……”
岑宏安也点头:“蒋家确实不错,可惜了。”曾经他看好沈煦,是因为岑佳以前喜欢过他。不过那天提过之后,他就已经明白……小棉袄不光不喜欢那小子了,甚至还有点反感。
想来也是,岑佳从小就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沈煦对她的感情揣着明白装糊涂,转身又选择了别人。她不介意不恶心才怪。
人年少时总会看不清内心,犯些错误。但他的女儿,也不必为别人的错误来买单,硬要委屈自己。
“小佳,你既然想独立,就干脆对自己狠一点。经受挫折就是避免不了的。我今天算是给你托底了,所以这件事,做或不做,怎么去做……你自己去考量。不懂的,爸爸会给你意见,但不会帮你做任何决定。”
“哦。”岑佳低低应声。
虽然知道岑总说得没错,但她还是有种被老父亲抛弃的失落感。
岑宏安笑了两声:“算个什么事儿啊!小仙女就这点胸襟?比起这世界上绝大部分人,你已经很好了。就算选择错了,至少有退路。也不必因为破产背负巨债,闹出跳楼自杀这些。”
“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有非凡的能力,但却有很多人身在泥潭依旧乐观。小佳,很多时候,决定成败的不是能力,而是心态。”
“我明白了。”岑佳咬了咬唇,眼神也逐渐变得坚定,“你放心,不管我以后遭遇什么,都不会一蹶不振的。”
岑宏安两鬓的白比车祸前不知道多了多少。妈妈已经不在了,只剩他们父女相依为命。她必须真正独立成长起来,成为父亲的依靠。
岑宏安听着她的话,也没再说什么。
世间之事,都是知易行难。不过她能明白道理,总比钻牛角尖强。他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也差不多了。你把护工都叫进来,收拾收拾赶紧走。别再赶上了晚高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