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
寒风刺骨,谢仃才不愿耽搁,从副驾落座,顺便将那几束花放到身侧,妥善地归拢好。
感冒药效似乎过了,昏沉感又?有翻涌而上的趋势,她按了按额角,在?充沛的暖意中稍感倦怠。
关门声?响起,谢仃没在?意,直到旁边的玫瑰被人拿起,她才察觉什么,提醒道:“别人送的,别乱扔。”
语气倒是坦然。
说完,谢仃就准备闭目养神,随即下颚被人不轻不重地扳过,她没挣,抬眸同他对?视。
“谁送的。”温珩昱语意疏淡,难辨其?中情绪。
谢仃不答,仿佛兴致缺缺,只侧首咬他。虎牙带些力道抵在?他指腹,她睫尾低垂,眼神浸在?晦涩的光影里,像蒙了层湿雾。
她不回?话,温珩昱便不再问?,只压低眼帘,被咬住的指尖不退反进,松泛探入,漫不经?心地揉弄,“说话。”
谢仃被抵着下颚,退无可退。唇瓣被弄得殷红湿润,在?更?狼狈之前,她不情愿地松开齿关,示意他松手?。
温珩昱敛目垂视她片刻,神色未变分毫,只随意拈一片花瓣,擦拭濡湿指尖。
“学姐给的。”谢仃按了按唇角,散漫道,“不是隋泽宸。”
前后两句转折突兀,毫无联系。是她早就预料到此刻的情况,故意试探与作弄。
明白这点,温珩昱低哂一声?,修长指骨搭在?窗舷轻敲,匀而缓:“你倒是惯着他。”
“嗯,同过窗也同过床,见过家长。”谢仃倦懒阖眼,“怎么,你很在?意?”
“我?对?你那些情史不关心。”
温珩昱慢条斯理道,嗓音沉淡:“但谢仃,你最?好别再试探我?。”
多居高临下,端着清净自性,仿佛从未有过片刻失控。
约莫是不清醒的缘故,换作平时,谢仃早就进退有度地适可而止,此刻听他这么说,却格外觉得不顺心。她捏了捏眉骨,失笑:“这样。那您就别既要又?要,我?们是床上关系,至于床下我?喜欢谁,无所谓吧。”
床。上。关。系。
温珩昱未置可否,眉宇仍是温尔斯文,只笑意延出半分寒隽。
“行。”他缓声?,“明天的课请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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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落地窗外城市灯火明灭,霭蓝雾色浮沉。
玄关光线幽暗,映着两抹重叠的身影。满室静谧,只划过衣料摩挲的窸窣声?,牵起几道暧昧不清的响,将夜色漫湿。
男人宽阔挺肃的肩背将柜前身影覆住,只余一双细白匀瘦的腿。再近半分,是对?方紧攥他袖口的指尖,像意图逃脱,又?无处可去。
彼此之间稍才分离,下一瞬,入户柜便徒然撞出短促的闷响。桌沿摆件摇摇欲坠,颤巍巍地晃,也无人理会。
谢仃觉得自己就像它。
身后是冰冷的瓷墙,身前是不容置喙的掌控。她偏过脸,热意昏沉中抿唇隐忍,抬腿试图阻挠,却反被按着膝弯分得更?开。
眼尾濡湿滚烫,缘由难以启齿,谢仃勉力掀起眼帘,才开口,唇齿间溢出的却是喘息,连威慑都称不上。
相比她的凌乱,温珩昱则堪称好整以暇。他衬衫仍旧周正?熨展,衣襟都不曾松散半分,姿态更?闲适,神色也更?淡,可有可无地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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