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不需要那是你的事,我送不送是我的誠意問題。」
崔筠一直壓制的火苗噌地冒出來,惱怒地說:「莊子小事情多,請恕我無暇招待。」
說罷,朝張棹歌拱手示意,一甩馬韁便拂袖而去。
崔筠離開後,張棹歌也上馬準備走,王賀騁喊住她說:「我同崔七娘正在議親,你這家世是不可能入南陽丞之眼的,別痴心妄想了。」
張棹歌歪頭思考,旋即恍然大悟。
敢情這二世祖將她當成了情敵。
面對這莫須有的指控,張棹歌回懟他說:「你這話說的,相中你的人是南陽丞,你怎麼不嫁給南陽丞?」
「你——」
「你什麼你?方才我出於禮貌,並不想介入你跟崔七娘之間的事。現在非得來我面前刷存在感,那我也不得不同你說道說道,你說你辦得那是人幹的事嗎?崔七娘不戴手鐲是她買不起嗎?你是瞧不起她咋的?」
王賀騁眼睛瞪得溜圓:「我怎麼就瞧不起她了?我是覺得她合適。」
「那是你覺得。誰送禮物不是投其所好的,你問過人家喜不喜歡了嗎就覺得合適。我還覺得你適合一把剃鬚刀把鬍子給剃了呢。孟子云,人之患在好為人師。這是在告誡你,做人不要太自以為是,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別人的身上。」
王賀騁被一個他所瞧不起的庶民說得啞口無言,臉上又羞又臊,頗有慍色。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那我怎麼知道她喜歡什麼?」
張棹歌對他的態度轉變頗為無語:「……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王賀騁像是突然開竅,自得意滿地看了她一眼,也策馬離開了。
張棹歌:有病病?
翌日,兩個郎君在光天化日之下為崔七娘爭風吃醋的消息不脛而走。
崔筠:「……」
就很離譜。
朝煙還在模仿鄉民學舌,青溪便進來說:「小娘子,汴州那邊來信啦。」
崔筠心頭的陰霾終於散了些,她拆開信,旋即眉目舒展,臉上也有了笑意:「太好了,阿姊要來參加八關齋會,還說要陪我在昭平鄉過年。」
收到竇嬰的信後,崔筠便準備了起來。
……
汝州各縣搜捕淮西細作半個月都沒有進展,漸漸的有人質疑是不是當初那個小將看錯了,也有人猜測細作或許早就逃出汝州了。
眼瞧著忙了這麼久一點收穫都沒有,不僅州縣兵馬開始疲軟懈怠,連老百姓都開始感到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