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怀疑那日是她和沈昭破坏了他的好事,也不应该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手呀。
花锦去禅房前,思来想去,有个好笑又荒唐的念头——沈逸该不会是想让那个登徒子来拽她,哭喊着她始乱终弃吧?
花锦有些记不清那男子的面相了,她入了禅房,禅房中空无一人,桌上摆着一盘点心,花锦刚捻起一块点心,门就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那日伏在敬菁菁身上,却没有得逞的男子。
添云瞧见这人,怔了怔,她学过武功,迅速挡在花锦面前。
花锦看着那男子,忽然说:“你既还是来了,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
敬菁菁近来彻夜难眠,消瘦了许多,她用斗篷罩着自己,埋头垂眼,再无从前娇俏欢喜模样。
敬夫人强忍着泪意,牵着敬菁菁:“祈福后,这些便都过去了。”
敬菁菁没吭声,她慢吞吞走着,上过香后,她刚出院门,抬头见是花锦,沙哑着嗓子开口:“三娘!”
敬夫人拽着敬菁菁要行礼,花锦连忙拦住她俩。
敬菁菁:“三娘,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花锦故作惊讶:“不是你们邀我来的?”
敬夫人蹙眉,她几乎下意识说:“不对,我们快走。”
古寺的禅房外人多,敬菁菁警惕的隔着薄薄的白纱向外望,只见一个十分熟稔的面孔,她当下就哆嗦起来了,紧紧掐着手心,站都站不稳。
那个男人走过来了,越来越近,他长得清秀,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吸引了一众人的目光。
明明身边人只是很小声的说话,敬菁菁听来却十分刺耳。
“这人怎么奔着敬夫人去了,那是,敬二娘?”
“诶呦,有好戏看了。”
那日被压在床榻时的绝望涌上心头,耳边还回响着不堪入耳的□□话,敬菁菁喘不上气,她下一刻就要尖叫了。
但花锦摁住了她的手腕,敬菁菁飞出去的魂被拽了回来,那声尖叫被遏制住了。
她眼睁睁看着那男子路过她,径直走向院门口,敬菁菁瞪大了眼睛,人群中那是——花瑟。
上一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不过被纠缠的人换做了花瑟。
场面乱作一团,那男子喊着,还是与传闻中一样的话,一字不少,始乱终弃的故事迅速被传开,有勋贵认得花瑟,将这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花瑟?太子储妃?”
花瑟推搡着那人,喊着:“你疯了吗?你怎么敢!”
她这埋怨似的话一出,更像是落实了始乱终弃的名声。
她的婢女林霜上前拦人,只见白光一闪,林霜连尖叫都来不及。
血溅了一地,那男子倒在了地上,敬菁菁受不了惊吓,惊呼一声,晕在了花锦怀中,花锦扶着人,蹙眉直往后躲。
死寂的沉默,没人再出声了,僧人嚎叫一声,一个打扮端庄华丽的奴婢从禅房出来,瞧着挤作一团的人群,问:“出了何事?”
她一出来,四下就更无人敢说话了。
都知道昌乐长公主常常为亡去的夫君在此祈福,这间禅房是长公主常住的。
花锦扶着敬菁菁,隐在上前去看尸体的人群后,她先与敬夫人打招呼:“我先扶菁菁出去上马车。”
再不走,等昌乐长公主出来主持公道,她就走不了了。
第19章病
偌大的古寺里,昌乐长公主立在院中,毫不避讳地审视着花瑟,僧人不忍直视横在烈日下的尸体,一五一十告诉了昌乐事情的缘由。
花瑟没想到那男子会临时反咬一口,这是她精心挑选好的日子,在场的有许多京中富贵人面孔。
本想着一石二鸟,如今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百口莫辩了。
花瑟知道多说无益,这步棋是她下错了,花瑟抬眸,想在人群中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没有找到,花瑟垂下头,用手帕半遮着脸,她哭得惨兮兮的,口口声声说冤枉,与此人并不相识。
那男子毕竟是自刎,并不是花瑟杀的,衙门捕快瞧着花瑟的姿态与打扮,知道花瑟来历不小,哪敢真把人请走,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结果来。
花瑟又小心翼翼瞧了瞧昌乐长公主的脸色,昌乐本无意插手,但她隐约记得京中传言——有关花家两位嫡亲娘子与太子的爱恨情仇。
昌乐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心中生出一丝鄙夷,这便是太子求皇帝改娶的人儿,朝三暮四,竟让人追到面前说她始乱终弃。
昌乐记得花瑟不是花家抚养大的,在外早早订亲也情有可原,可为了攀权贵就抛弃人家,害得人家以死来鸣不平,实在是令人唏嘘。
在场的谁不明白这个道理呢?看向花瑟的眼神也变了。
花瑟眸子一转,哭泣的声音渐渐弱了,再等人去瞧她,她竟是昏过去了,狠狠砸在了地上,磕的头都破了皮。
林霜尖叫一声,场面又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