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不习惯被喂到嘴里的吃饭方式,尤其那个人还是林屿宁。
费劲的伸手将林屿宁手里的匙羮接了过来,粥的味道很好,林屿宁只好将粥端在习羽的手边,等着她自己去舀。
“你有没有被jack侵犯?”
习羽怎么也没有想到林屿宁会问得这么直白,没有丝毫的掩饰和拐弯抹角,连用词都是用的最直接的词语,舀粥的手顿在那里片刻,匙羮被放进了碗里。
“他恶意伤人量刑不会比性犯罪的量刑还低。”
习羽的声音轻飘飘的,还带着病态的嘶哑,说完伸手又拿起了那个匙羮,一点一点的往嘴里送粥,这匙羮太小比汤匙少了不止一圈,习羽吃的极慢。
“你知道的,我在意的根本不是他的量刑。”
林屿宁不喜欢避重就轻,习羽的回答让他更加慌张,连带着端着碗的手都有些略微的抖,习羽从他手里拿走了那只碗,放在桌板上,将桌板往身前拉了拉。
“那你在意什么?性侵本身还是性侵生的时候受害者的主观意愿?”
“我在意什么?我在意的是你有没有受到伤害!”
这句话林屿宁几乎是低吼着出来的,还是被克制过了的,习羽是懂如何把林屿宁逼迫到怒火难抑的。
也不是习羽不说,只不过相比受到侵害相比,眼见着cara在面前被侵害对于习羽的伤害更大,那种难以言述的无力感。
她不知道如何表述给林屿宁,以一种质问的语气倾泻着自己的情绪,指望着能在和林屿宁的一问一答中找到症结。
“你目之所见的伤害不够吗?”
习羽贪婪地将粥舀进嘴里,好像这会是她最后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羹肴。
备受欺凌的猛兽幼崽耗尽气力的反攻,那柔软的没有杀伤力的爪子会向周围的一切挥舞,不敢依赖的自我保护,即便习羽知道林屿宁是善意的。
她怕,她害怕极了,她怕她依赖不起林屿宁。
太累了,仅仅吃了半碗的粥,习羽就感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病房只有林屿宁在生气。
习羽根本没这个心情,这副破损的躯体带来的伤痛已经是习羽长这么大遭受的最大的折磨。
“对不起。”
林屿宁妥协了,他不想问了,习羽说的没错,眼见的伤害已经让他心痛的无以复加。
最后一根稻草已经压在了骆驼之上,再加一根和没加也没什么区别,骆驼已经倒在地上了。
这粥吃的可真是难,最后一口就一口,习羽咽下去的那一刻,不知怎么就呛住了。
软糯的米粒呛入了鼻腔,生理性的呛咳带着拼尽全力的收敛,习羽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脸上混杂着残羹、眼泪与鼻涕。
林屿宁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也不敢贸然拍打习羽身上的任何部位,抽出湿纸巾小心的帮习羽擦拭掉脸上残留的液状物和糊状物。
“是我不好,我唐突了,我只是迫切的想知道你都遭遇了什么。”
习羽抿了抿嘴,现在的她一定是狼狈极了。
艰难的蹦出一句话。
“受到侵害的不是我。”
林屿宁猜也猜了个大概,眼神追问着确认,话他问不出口,这件事无论对谁造成怎样的伤害都不是他想要预见的结果。
抿着嘴点了点头,习羽过了好一会才问道。
“cara现在还好吗?”
“不太好,李舒然在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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