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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赤焰（第1页）

几人回到老头的别墅已经是在傍晚时分，温柔的晚霞如一层柔纱轻轻披散在房顶，阳台上的花儿依旧在风中舞蹈，晚风吹拂起缕缕炊烟，迟迟不肯回家的鸟儿还在诉说着对白昼的挽留。不知不觉间，一天的时间就这样溜走，有时逐天就在想为什么闲暇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快。

有人曾说一眼万年，看来还真不是虚假的吹嘘。

“哟！我家小子约会回来了呢。”雪丽姐端着手中的刚从老头后院挖出来的酒坛子从房子侧面走来。

“雪丽姐，你不要瞎说了。”逐天嘟囔着嘴，似乎只有在雪丽姐面前才会表现出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雪丽姐老师好~~！”乖巧的月蝉嘴里甜甜的。

“呵呵，这不是总是在体育课请假的月蝉姑娘吗，仔细一看还真是个美人儿呢！”雪丽姐嘴里的嘴也不差。

就在几人说笑间，“嘭~~！”一声爆响从厨房传来，接着就是老头心疼的哭喊。

“快去看看。”首先冲进去的是雪丽姐，而雪丽姐手中的酒坛子已经放在了逐天手里。

待众人跑进厨房时，海伦正手里拿着菜刀，菜刀上正流着鲜红的血液，而老头的手臂正滴落着鲜血，菜板已经碎成几块散落在地上，跟着菜板静静躺在地上的还有无数陶瓷盘子的尸体，还有宰掉四肢的一头羊落在海伦脚边。

“这~~？”逐天很不理解面前的景象，这两人是不是在厨房里打斗啊？还是因为老头猥琐的动作令海伦布满，遭致海伦的袭击？

众人都用鄙视的眼神望着一脸无辜的老头，老头似乎是明白了这些家伙眼神中的含义，急忙解释道：“你们不要随意猜想，是这位姑娘说要帮忙宰羊的。”

“啊~~？”几乎是异口同声，几人惊奇地看着海伦。

“嘿嘿~！”海伦不好意思地笑着。

老头收拾了一下心情，用帕子擦掉了手上的鲜血，“事情是这样子的：刚才雪丽说她去挖酒之后，我把刚宰的羊搬了进来。正准备砍掉羊头和四肢，结果这个女孩就抢着说要帮忙宰羊。看到她这么热情，我也就答应了。没想到她的力道如此强劲，一击就把羊的四肢剁掉，羊体内还没流尽的鲜血四散飞出。同时，菜板也被击碎，碎掉的菜板将我堆在一旁的盘子全部打碎，这位姑娘真是适合去玩保龄球。这也就是后来你们所看到的情景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你调戏我家海伦呢，才招致她暴力的回击。呵呵~~！”雪丽邪恶地笑容还真是有点不怀好意。

“也只有你才会这么想，你这个不良的学生。”老头也随之释怀，发出朗朗的笑声。

“学生？”逐天若有所思，“这么说来雪丽姐也是老头的学生了？”

“什么老头啊？”老头在逐天头上就是一拳，“没错，她是我以前带的一个班的学生，她可不是什么好学生，曾今把班上的男同学打得不敢来上学。”

“呵呵”逐天发出无奈的笑容。

“真是这样吗？雪丽老师真厉害。”月蝉脸上羡慕的表情还真是不合时宜。

“还好吧。”雪丽姐居然也会觉得尴尬。

“好了，逐天，你来帮我烤羊，其他人帮忙准备一下餐桌的摆放以及炒上几个小菜。”老头说着示意逐天帮忙抬羊。

“这样还不错，姑娘们，不能输给这两个老弱病残，抓紧干活咯。”雪丽姐充沛的精力瞬间被点燃。

“好歹你也尊重一下我这个曾今的老师吧！”老头脸上的无奈真该来一张特写。

趁着老头在羊身上划口子的空挡，逐天跑去柴房抱来柴捆。在老头的柴房里画满了奇怪的符号，有一个跟雪丽姐上次画的签订契约的形状极其相似，不过却有不同的感觉。而且在地上散乱的摆放着瓶瓶罐罐还真是说不出用途来。

“大爷，平时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逐天边生火，边调整烤架的位置。

“不是，还有两个佣人，他们平时帮忙放养牲畜。这不，火把节，我放了他们一个星期的假。”老头收起手中的匕首，逐天可以清晰地看到老头匕首上镶嵌的红色宝石，那绝对是真货，不然一把普通的匕首怎么会传来灵力波动。

“大爷，你是魔法师吗？”逐天不想带着疑问过完今夜。

“算是吧，不过那还是在多年前的战斗”老头说着，将一整只羊放上烤架，看着逐天疑惑的眼神，老头继续说道：“我不打算参加这场对我来说没有必要的战斗，你可以说我是个不称职的魔法师，也可以说我是个失败者。我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每当看着一个个学生带着陌生的面颊进学校，再以满脸的微笑走出学校，这就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虽然没有战斗那样充满挑战与刺激，可是，谁又能够说平平淡淡不是一种福分呢？”

映着赤色火光，老头鬓上的白发多出了几缕，“你小子和雪丽都已经参加了这场战斗了，对吧？以及那些姑娘们也都参加了吧？”老头脸上的担忧就像是对即将上战场的孩子的不舍。

“恩，我有我必须参加的原因，所以，尽管我知道这将会是一场无法挽回的悲惨结局，我还是必须融入这趟浑水之中。”逐天抬头，盯着老头的眼睛，“我是不是很傻？”

老头转动了手中的烤架，将羊身翻了一面，“只要知道自己为何而战斗就好，希望你不要到最后连自己是谁都迷失。这样，总比那些没有什么原因，或许只是一时的好奇或者是好玩而参加这场战斗的家伙要好一些。”老头说话的时候，眼眶微润，像是在对过去的忏悔一般。

逐天这才发现，老头到了这个年龄应该已经抱孙子了的，可是，在这这个家里，除了老头以及佣人们存在过的痕迹，别无他物。

“能跟我说说吗？”逐天真诚地望着老头的眼睛，老头眼底的悲伤似乎能够透过这熊熊的火焰直接投影到逐天眼底，那么灼热，一份沉重的无形压力落在心里。

“也罢，今儿个高兴，能去拿两坛酒来吗？”老头话音刚落下，逐天已经抱着两坛酒出现在老头面前。

“不错，不错，突然加速还真是少见呢。”老头说着在羊身上洒了一些香料，翻了面继续烤着。

逐天搬来了两块大石头，眼前的火堆因为羊身上滴落的油而噼噼啪啪地响着，空气中散发着羊肉以及香料的浓郁味道，两道高大的背影在火堆旁边投射着。诗琪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的背影，突然眉头紧皱。心中隐藏着的秘密却不能够说出口来，唯有默默地用一生来守口如瓶。

“男孩子就是好呀！”雪丽在诗琪后面感叹了一句后离开。

诗琪也跟着朝厨房走去，在转头的瞬间滴落的泪水不曾被人所察觉，除了当晚经过门口的微风。然而，见惯了这份悲痛的风是不会因为这点伤心而停留。所以，在月明星稀的夜晚，千万不要哭泣，不然只会招来夜的冷漠。

几口酒下肚，话甲子也被酒精打开。

老头看着旁边的逐天，带着那份从未表露在他人面前的悲伤，“如果在战斗中与雪丽对战，你会选择怎么做？”

这样的情况，说实话，逐天从来没有想过，只是这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那些英灵可不是会为了谦让才来到这这个世界参加战斗。在如今和平的相处，总有一天会兵戎相见，真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如果非来不可，希望能够将这时限无限延长。

如果在提娜和雪丽姐之间做出选择，自己还真是难以抉择，虽然不曾想过，可这个问题一直在那里。

“我不知道！”逐天狂喝了一大口，想借此让自己清醒一些。

“二十年的战斗，我和我儿子都参加了”老头的话音逐渐哽咽，“分明还是那样亲密的父子，在最后的决战之时却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老头朝火堆里添了些柴火，把羊朝上的一面洒了些香料，翻了一面继续烤。

看着愈发壮大的火焰，老头似乎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通天的火光照耀着整个临渊市，赤色的火焰将身边所有的一切都烧毁，如同无尽的地狱之火，就算是黑暗也会被点燃。

“很痛苦吧？”逐天似乎看到了面对自己孩子时老头颤抖的灵魂，“来，喝下这一口。”

两个坛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融进原本就已经汹涌的心潮，这一刻，坐在火堆边喝酒的两个男子一老一小，一个是已经经历过世间至痛，一个却准备经历这份伤痛。如同惺惺相惜的英雄，在互相宽慰着唱赞歌。

“来，这个给你。”老头右手一伸，在火红的火光的照耀下，老头手中的剑也散发着赤色的光芒，“在炼狱之火的淬炼之下，由上一代恶魔所持有的死亡之剑，拥有这个世界上最黑暗、最光明的结合，其名为：赤焰！赤色之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