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招。”完颜银术可回想当时的画面,仍有后怕,“他日如若战场再见,也不知该如何将此人拿下。”
完颜阇母摆摆手:“银术可大可不必为此担忧,他再能打,也不过是一个人,还能打过我几万大军不成。”
银术可默然不语,心里却还想着那张年轻的面孔,还有那身着铁甲的怪物。
下午饭后。
王禀独自来找叶凡,两人依旧是一人一杯茶,坐在正厅的椅子上。
“叶凡,今日之事,你心里不痛快吧?”
“王总管痛快吗?”叶凡反问。
“完颜银术可武艺高强,骁勇善战,当日若是没有你,也抓不住他。如今放虎归山,本将确实不痛快。但那毕竟是肃王,若只是宰相,本将也是不会换的。”
叶凡摇摇头:“王总管,我不是因为完颜银术可离开太原城而不痛快。”
“那是为何?”王禀疑惑。
“此事先不谈,王总管今日也看到了,外面有伪军。想必,从那位肃王的口中,王总管也知道外面并非金人的主力了吧?”
王禀点点头:“完颜宗翰确实不在外面,来的是金人的一员大将,完颜阇母。”
“所以,宗翰和宗望带着主力军去打别的地方了。”
“必然是这样的。”
“王总管认为汴梁城能挡得住这两个元帅吗?”
王禀默然不语,心中却也有了猜想。
叶凡也不等王禀回答,又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汴梁城破了,我们的天子和天子的家人都被俘了。”
王禀连忙打断叶凡:“叶凡,慎言。”
叶凡见状,也不再多说,只有两人的正厅又安静下来。
良久,王禀才又问道:“叶凡,你所言何意?”
“王总管不是让我慎言吗?”
“今日之谈,只有你我二人知晓。”
叶凡这才又说:“如果是那样的话,今天在城下的就不是肃王了,或许是天子。到时如果天子在城下喊话,让王总管开门投降,王总管是选择开门呢?还是抗命死守呢?”
“本将不希望真有那么一天。若是有,本将能抗旨,也能抗命。”王禀斩钉截铁道。
“若是肃王与天子情深义重,要让王总管开门投降,王总管又当如何?”
王禀笑了笑:“叶凡,你就是因为这个不痛快的?”
“那得看王总管怎么回答了?”
“你也太小瞧本将了。天子的命令本将都能违抗,肃王的命令又能如何?毕竟此时的太原,可是有六万军民。上次一战,我们杀敌八千有余,金人不可能不记仇,若是开门了,难保金人不会屠城报复。金人冷血残酷,众所周知。该如何做,本将也是知晓的,叶凡不必担忧此事。”
“有王总管这话,我也就痛快些了。”叶凡又道,“我不管今后是谁来了太原,我希望这座太原城只有一个脑子,而这个脑子永远想的只是一件事,守住这座太原城,永不退缩,也永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