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刘二女又一次辗转无眠了一夜。
次日,她早早的就起来了。
出屋门就是灶房。
农家早饭向来简单。
这不,只见她先从水缸往大锅里添了一瓢水,挖了一小勺小米扔进去。再用箅子馏了一个粗面窝子,
点着火,没用几把柴,汤水滚啦,饭就现成了。
过了这会儿,可能是没睡好,她只觉得头痛昏睡没精神,赶紧舀了点儿凉水洗了把脸……
刘二女正端着洗脸盆儿往院中倒水,抬头却看见张知劲直直的朝她走过来了。
她顿时有些窘迫,脸霎时红了。
想大方的跟张知劲打招呼,却说不出口。
羞得转身跑吧,直觉却告诉她不应该那么做。
她心里翻来覆去的不停,却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
还没等她打定主意,张知劲没客套见外,先开口了。
“去你屋里吧,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要是以往,俩人不管是从男女论,还是从彼此的身份论,他们绝对得避嫌。
可如今,即使刘二女再稀里糊涂,也不愿意承认,但她心里还是明白的,她是嫁定他了。
如此,再避嫌也就没必要了。
刘二女勉力定了定神儿,点头答应。
“好!”
声音却几不可闻。
张知劲却没漏听,他看这情形——指望刘二女先主动是不可能的啦,干脆率先进去窑洞。
刘二女住着窑洞确是内外结构。
前半部分为灶房,后半部分才是正经的住人的地方。两者中间砌墙分割,墙上还开着门儿和窗。
张知劲也没真的进屋子里,他环顾灶房,只有一个矮小板凳——他这高个子,坐着太委屈了。
进屋子里吧?到底有些不好意思。
索性,就在灶房和窑洞中间的门槛儿上坐下了。
刘二女十分犹豫,不知道坐还是不坐。
——不坐吧?他坐着,她站着,不合适。
坐下吧?孤男寡女的,也不合适。
想了想,她干脆把板凳挪到墙角儿,坐着离张知劲远远的。
张知劲冷眼看着,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握拳掩口咳嗽了一声,说起了正事。
“今儿,要处置……我娘的事儿,你在家,你我……你也知道,说不得得牵连到你,不如你先回娘家住几天。
一来,避避嫌。
二来,你把咱们的事儿,先跟伯娘透个音儿。等忙过今日,我再亲自上门儿,把咱们的事儿定下来……”
刘二女本来就烧的俏脸更红了。
一时间,她只觉得心里思绪万千,脑海中的想法千丝万缕的乱成一片。
最后,她只吞吞吐吐的憋出来一句话:
“俺配不上你。”
就这一句话都说的她都手足无措。
不过,她话说的都是老实话。
毕竟,从张知劲能做到高品武官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有本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