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学校路上,柴赋想知道为什么没时间照顾老人家还不把她送到疗养院。
林泽英欲言又止,柴赋也不强求。
到学校后,他终于开口了:“外婆是阿尔兹海默症晚期了,这是第五年了……诱因是我妈离开我们,我爸马上就再娶了……外婆成了两个人都抛弃的人。对了,我外公早在我妈小时候就去世了……”
林泽英不想回忆这段让他陷入绝望的日子,他不想再说下去了。
柴赋看出他的脆弱,一只手放在了他的手掌上,另一只手轻拍他的肩,轻声细语地,“事情已经生,不可挽回,也没法重来,外婆现在开心健康最重要,你现在能振作起来就已经很勇敢了。过去在你心里无法过去也没关系,那就不过去了,但不要沉溺其中。”
突然之间,林泽英像得到了莫大鼓舞,眼泪不自觉地在眼眶里打转,他看着柴赋,落下了豆大的眼泪。
车外的雨忽然下了起来,极快地敲打车窗,出“劈劈啪啪”的声响。
“都没带伞诶,那我们要被困在雨里一阵子了。”柴赋抽回手,打开天气看了起来。
林泽英转头看了看窗外,暗念道:“是啊,我被困在里面了……”
“其实我们离教学楼也不远,奋力跑一下很快就能到,然后再回去洗个香香。”
“那你这次可要保证不会再摔了。”
“我可能还是会摔,那咱俩手拉手一起跑过去,要摔一块摔。”
“好。”
二人快下车,柴赋率先拉过林泽英的手,正打算加奔跑,结果忘了今天自己穿的是拖鞋,脚一滑就出了拖鞋,导致拖鞋一下子到小腿那,自己也摔了个脚朝天。
因为柴赋顺势往林泽英身上倒,导致他重心不稳也倒了下去。
林泽英没受伤,柴赋因为脚掌和地面猛地摩擦,导致脚掌手掌都被划破了,而白天微微愈合的大拇指伤口再次裂开。
柴赋狰狞的表情被林泽英瞧见,他二话不说抱起她就是冲到教学楼,放下她后又跑到车里拿药。
“谢谢你。”
林泽英一想到她两次摔跤,不免觉得有点儿滑稽,笑了出声,“你怎么选拖鞋出来呢?”
“谁知道你会带我出去嘛,我以为吃个饭就上去了……”
“抱歉啊,很痛吧?”
“也还好。”
“那你先把鞋穿好吧,毕竟这样穿拖鞋怪另类的,哈哈哈哈哈哈—”
柴赋这才注意到拖鞋还没放下来,顿时羞红了脸,可越紧张,手越笨,导致她一直扒拉不下来。林泽英笑也不忘帮她一起拉下来,就在马上要穿好拖鞋时,柴赋突然想到自己脚趾上那几根又黑又长又爱立起来的毛,她下意识踢开林泽英帮忙的手。
但他压根没注意到,只觉得柴赋莫名其妙,“我还担心你脚摔坏了,现在看来矫健着呢。”
“呵呵。”
“看你今天伤心难过又倒霉份上,我送你回寝室吧。”
“行啊,扶本宫起来吧,小林子。”说罢,柴赋深处一只手,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林泽英配合地喊了一声“得嘞”,然后他轻轻拉起她,“能走吗,娘娘?”
“质疑本宫?本宫跑都不是问题。”
“得嘞,您跑电梯那去吧。”
“大胆,和本宫讲话没大没小。”
“得嘞,请务必让我扶您过去!”
“ok,走吧。”
现在柴赋说说笑笑,殊不知回寝室能让她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