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将他的衣袖吹起,将他洁白的秀吹起,也将地上的灰吹至空中。
风也吹落了点点红梅,那是从仅存的梅树枝丫上吹落的。
厉劫取出一件绣着红梅的白衣,将之缓缓的放入坑中。
那件白衣是厉寒最喜欢的。
厉劫又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块石板,准备制作一块墓碑。
可当他雕刻逝者身份时,却犯起了难。
刻上父亲吧,显得太过庄重,缺少了朋友之间的亲昵。
刻上友人吧,显得太过寻常,无法体现他与厉寒之间如同父子般的关系。
刻上师尊吧,显得太过疏远,厉寒向来待他如同朋友。
最终,他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就刻上师父两个字吧,既是我的父亲,又是我的师尊。”
刻完墓碑后,厉劫小心翼翼的将它埋到泥土之中,随后用泥土将坑填上。
做完这一切后,厉劫取出梅花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苦酒入喉,恨凝于心。
他将酒喝了一半,随后将手中的杯子一甩,酒液落入了坟中。
“寒,这杯酒,你我一同共饮。”厉劫低声的说着,“寒,你放心,那些家伙一个也跑不了。”
厉劫说完,便转身离开。
他似乎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走路时踉踉跄跄。
可他每走一步,脚步似乎都变得更加稳定。
最后,他大步流星,在风雪中,向着远方走去。
司辰听完了整个故事,他小声的哭了起来。
厉劫也陷入了回忆中,久久没有说话。
两兽之间,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是司辰开口打破了这份诡异,他抹去泪珠,追问道:“厉劫,归海,他有没有虐杀过神兽?”
厉劫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但看司辰一脸认真的样子,他还是回答道:“绝对杀过,那个畜牲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腌臜事。”
“神兽他绝对杀过好多个。”
司辰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安抚性的说道:“那就好,厉劫,我告诉你个秘密。”
“其实我有种特殊体质,凡是虐杀神兽者,必遭一劫,那便是我。”
“我会成为他们的劫难,将他们拖入无底的深渊。”
出乎司辰意料的是,厉劫似乎并不觉得他的说法大快人心。
厉劫似乎很错愕,眼睛都瞪大了起来,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他狂笑起来,眼泪一滴滴的落下。
那笑是他对这荒谬现实的嘲讽,是对那无情命运的嘲笑。
司辰对他的反应感到很奇怪,好奇道:“厉劫,你在笑什么呀?”
厉劫此刻已平复了自己的内心,那颗原本已经重新跳动的心脏再次沉寂。
他平静的说道:“我只是在嘲笑命运不公罢了。”
司辰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他在笑什么了。
他欲开口安慰,却被四不相打断了。
“小铜钟,看小梅花跟小蓝圈贴在一起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