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见它戾气太重,引剑阵把它镇压在了锁妖塔。
无独有偶,千年之前只是一人殒命,可以当成是意外,但是五百年前神魔大战好些未结主仆契的灵器被魔气侵蚀,杀红了眼,也做出了许多偏激的举动。
自那以后,便有了本命灵器必定主仆契的规定。
白茶一顿,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九曲天环。
怪不得卓不绝说要是无法取剑结主仆契,就毁了它,原是这个道理。
不能结主仆契的灵器,和一把高悬于头顶,随时坠下的刀并无两样。
“我知道了,我会拼尽全力压制住它的。”
压制灵剑比的不是修为高低,神识强弱,而是道心和意志。
道若无坚不摧,意志磅礴强大,便可撼天地,杀万物。
剑山之巅的威压极重,不过只要不释放什么剑气的话,天斩是不排斥生人接近的。
白茶御剑上了山巅,刚落地便看到了一把被黑雾遮掩,高度于她胸前的灵剑。
它的剑身有一部分插在土里,没准□□还要更长一些。
灵剑这种东西在未得到其认可之前是不能窥其真容的,白茶除了能大致辨别出剑柄位置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时间不等人,没准前脚来了个御飞流,后脚就碰上个御风流,御上流下流什么的。
总之得赶紧把这剑取了才能安心。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气,反复吐纳了几次,双手伸过去一把
握住剑柄。
几乎是在白茶把手放在上面的瞬间,她脚下的地面立刻因为巨大的威压凹陷了下去。
好重,感觉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摁着她深入地下。
不光如此,天斩周边的黑色雾气也汹涌而来,白茶如同置身于一个混沌的虚空。
她感觉自己被黑暗吞噬,和之前处于玄灵子的秘境不同,这里又黑又冷。
到处都有剑气呼啸而过,皮肤似被千剑,一剑一剑片成了白骨。
内里又有无数剑气乱窜在四肢百骸,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好像下一秒就拽入无尽的地狱。
好痛,怎么会这么痛。
这哪里的取剑,这简直就是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风停云取那把神兵巽风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也这么疼?还是独这把剑杀气这般重。
白茶痛,白傲天也痛。
少年最是娇气怕疼,此时在她的识海里疼得打滚乱叫,更让她心烦气躁。
倒不是烦燥白傲天的叫喊声,而是针对天斩。
白傲天于她而言不单单是天赋,更是性转版缩小版的自己,见他这么难受她心里更不是滋味儿。
【傲天,你还好吗?】
【呜呜呜疼,好疼!我要创死它,创死它!哇呜呜呜,这怎么比被祝灵尘的天打雷劈还疼啊呜呜呜呜!】
【那我松一下,你缓缓?】
前一秒还哭得撕心裂肺的少年听到她这么说,又哭着摇头。
【别,别松!你要是松了他会看不起你的,下一次你要是再要取剑会,会更困难,
更疼的呜呜呜,我也会更疼的……】
看不起我?
也就是说他现在是故意的?故意用这极致的痛苦折磨她?
怪不得她的情况和风停云不一样,她就说嘛,既是道心之间的博弈,顶多是内耗严重,哪会这般的疼痛?
白茶沉默了一瞬,也不知道这天斩是出于什么原因要这样刁难她。
她和他无冤无仇的,今日才第一次见何至于此?就算看不上她,用剑气把她弹飞不就成了?
【应,应该是他在你身上感知到了沈天昭的神魂,对五百年前沈天昭扔下他的事情耿耿于怀,折磨你就等于折磨沈天昭的神魂。他或许一开始就打算与你结契,但是千百年的怨气太深,想发泄,不想你这般轻易取剑。】
白傲天痛得厉害,说话也气若游丝,有气无力。
白茶听后更无语了。
好嘛,敢情拿她当出气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