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脚步渐渐消失隐没在走廊,教室又重新变得安静,所有学生都沉默地各怀心思。
直到有人不自觉喃喃:“他的眼睛好红,在外面说了什么吗?”
那些目光才像是找到落点那样,落在最后面的艾利斯身上。
一般来说艾利斯贵为王子,这样的目光是大不敬的,只是他们现在都为宋舒昏了头,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然而艾利斯还是冷淡地,仿佛没察觉这些目光似的自顾自翻书,这让不少询问他的目光悻悻收回。
等下一位授课老师走进教室,底下的学生恢复平时的游手好闲和不听管教,老师需要时不时地拍桌、大声讲话才能保证授课的正常进行。
后排,艾利斯盯着书本上书签纸所在的那一页。
这本书没有被主人翻页过。
台上老师还在讲课,台下学生却没有上一节课那么集中。
艾利斯合上书本。
他想起他单独在外面和宋舒说话时,宋舒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小孩看见了最喜欢的糖果。
纯粹单纯,没有一丝杂质的专注。
乃至后面被他忽略后,有些受伤的脆弱、不自信的目光,总引人摧折。
让他昏了头忍不住给予回应。
他想看宋舒笑。
……
“艾利斯,老师好像更喜欢你了?”
……
“也许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也说不定。”
……
艾利斯又想起了安东尼诅咒似的话语。
鸟笼形状的温室花房温暖如春,魔法操控的浇水器勤勤恳恳昼夜运作,这里的每一盆植物都馥郁生机。
“他喷了香水,还特地让水潋替他挽头?”
柏温托起一盆精心细养的玫瑰,单边眼镜链条冷感,白色丝质手套多了些泥土的脏污。
在宋舒出魔法学院后,他的一切举动都被送到柏温这里。
仆人冷汗涔涔地跪下,“先生,是的。公爵已经出魔法学院了。”
柏温放下那盆玫瑰,眉眼温和无奈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人,“这么紧张做什么。”
仆人头更低了,额头上冷汗越来越多。
柏温似是有些无趣,挥了挥手,“去领罚。”
仆人如获大赦地抖着腿站起来,下巴聚集的一滴冷汗往下,经过脖颈却被一条冰冷的血线撕开。
头和人身分离似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仆人睁着眼倒在血泊中,死前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