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履行最后入职手续就将成为卡塞尔学院教授的秦楚,甚至还没来得及去自己将要工作的地方看一眼,就匆匆接了任务,登上了返回他家乡的航班。
四月而已,距离七月份还有着那么点距离,任务时限也没具体交代,更何况任务报告我现在就可以提交。
不就是在网吧打打星际,给文学社跑跑腿做出保证,时不时上QQ跟自己的堂弟进行点灵魂共鸣。
噢对了,还有上天台看星星看月亮,妥妥的血之哀啊。
哀得都不能再哀了。
不过本着工作要留痕的原则,秦楚没有急于上报。
但他把原本飞往南方某城市的机票,直接改签了。
这次,不如我们,一路向北。
最后再推自己一把。
飞机抵达太平国际机场的时候,正是傍晚七点半。
对于这座眼下还处在晚冬的城市来说,秦楚的穿着很合时宜。
擦黑的天空下是薄薄的云彩,伴随着飞机起落的呼啸声。
毕竟是曾生活过二十几年的地方啊,秦楚掏出手机时想着。
打开的弹窗上,正有人回给他一个“见鬼了”的表情。
“你到底是谁?”
“我告诉你,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不会。可也说不定,万一你告诉我你是奥特曼,我还是可能会跟别人炫耀一下的。”
“不能对别人说我才告诉你,要保证。”
摆弄着老式IBM红点触控的路明非一阵蛋疼,他甚至开始怀疑屏幕上这个ID叫做“上帝视角”的家伙也是个像自己一样无聊,开着小号来作弄人的熟人了。
“保证不了,你爱说不说吧,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
“那可说不定噢。说不定我能教你怎么追求陈雯雯呢。”
夕阳的刻痕留下一串省略号,仓皇下线。
这个心理素质可不行啊,秦楚想着,朝灰掉的头像又发了句。
“想练面试口语的话,记得找我,我专业的。”
然而此刻路明非真的下线了,他的1:1堂弟正急着用电脑。
去看夕阳的刻痕有无回复,他这几天有点抓心挠肝似地着急。
路明非本想和那个长得很欠的熊猫说两句话,也没了机会。
早已知道身高160厘米,体重160斤的堂弟不会得到回应的他,默默走出了门。他沿着楼梯一路上到顶楼,像只灵巧的袋鼠,绕开明显比施耐德教授状况好不少的空调外机,跳过被人堆起在那里的纸箱子和破家具,走进了铁门外的星光中。
();() 他并没有手机,不然他倒是不介意此刻在QQ和自己的堂弟聊几句有的没的。
只有在这里他才是自由的,人自由的时候心情总会比较好,会更想为别人做点什么。
吸了吸鼻子,这个季节,空气好像也很香,带着希望的甜味。
虽然并不知道自己的希望到底在哪里,坐在天台边缘时他想。
整座城都随着夜幕降临,显得半睡半醒。
看着楼下的熙熙攘攘,路明非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准备蹦极。
他抬起头,任由不凉不热的夜风,吹进衣领。
就要高考了诶,也不知道自己能考成什么样。
不知道自己那不靠谱的爹妈有没有抱有期待什么的。
也可能是没有期待咯,反正你们都已经是精英人士了,全世界地飞,满世界地忙,简直好像男女超人,是不是希望我就平平安安的也挺好呢?
他很想问问,但是却都不知道该去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