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又来了!哎呀,我们不能收您的钱,我丈夫的病多亏您才能好,这我们怎可收您的黄白之物。”
奶奶急切的掰开归潮的手,颇有些过年塞压祟钱的滋味。
归潮知道自己完全斗不过长辈,只能拿了菜收了钱,继续走向酒楼。
“老板,来壶好酒。”
归潮收了那玉牌,用剑柄挑起了兰雨手里的酒,轻车熟路的走向上等雅座。
等到坐定,她掏出了自己身上一点银块,这是她上次“生意”用到今天为止,仅剩的积蓄,原本是打算买些干粮,可现在,她却还是按照惯例,走进了酒楼。
酒肆的老板见她只点了一壶酒,有些意外,但见她出手大方还赏赐了兰雨一点,便笑着问道:“姑娘,可要再来些下酒菜?”
归潮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有酒就好。”
她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手中捧着那壶酒,独自品味。
夕阳的余晖映出一片淡淡的金色。
兰雨看着窗前那人,神色惆怅,他总觉得自己无论怎样施展浑身解数唱着小曲哄她开心,想让她展颜发自内心的笑出来,都毫无办法。
那个人像是只有喝着酒的时候,才能短暂的成为这红尘中人,其余时候面子上的神色,通通都是假的。
甚至即使是现在,那人都是满面愁容。
实际上,归潮现在正在疯狂懊恼,自己真是三欠,欠手欠嘴欠脑。
……就又买酒了?!就又把钱撒给别人了?!
人生如戏(下)
今夜街上,明灯三千。
拥挤的人群中,归潮刻意走在了边上,可还是有一个孩子突然冲了出来。
随后,他双手中捧着的糖画,便簌簌在自己身上撞成了碎渣。
归潮的小腹被那棍子狠狠一戳,嘴里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想自己虽然愈合能力极强,也不是说丧失了痛觉,而且,看着一地的糖画,果不其然不出三秒,那孩子如她预想一般,虽然她做好心理准备,还是被震撼到了。
“哇啊啊啊……我的糖!坏人!你赔我的糖!”
那男孩哭的声嘶力竭,可以说是震天动地,归潮一个魂都快被吵成了两个,她可没钱买任何东西了,哪怕只是这小小的糖画。
归潮刚想蹲下,却有一双柔软的手,从男孩背后小心地托起他。
“哦哦,我们宇儿不哭,娘和爹给你买个新的,好不好。”
说罢,托着男孩的手臂摇了摇他胖墩墩的身体。
“好!”男孩破涕为笑,随意拉起父亲的衣袖擦了擦脸,那一家人就抱歉的对归潮鞠了一躬,从归潮身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