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严峫瞪着双眼,差点垂死病中惊坐起,被坐在床边的江停按了回去,心急道:“爸爸,你小心点!瞎折腾什么?”
“江停?!”严峫不可置信,“儿子?乖宝?”
“嗯。”江停无奈地应着,忽然觉得穿着病服躺在病床的爸爸似乎也没有那么稳重了,以前天天说他是个小孩儿,自己明明更像个老小孩吧。
“爸爸,你别乱动了。”
“你怎么回来了?”严峫肉眼可见地高兴。
“我要是还不回来,下次是不是就得给你收尸了?”江停生气地质问。
“啧,”严峫心虚般故作掩饰,“怎么说话的?你爸我身体硬朗着呢,都没让你给我养老哪有那么容易让你早早送终的?”
江停快速地扭过头,红着眼眶骂了句:“混蛋。”
“……”
严峫哪看得了江停这样,顾不上之前心里还生着气了,立马把人拉进自己怀里抱着哄:“哎呦放心吧,爸爸没那么容易死,别哭了啊,好孩子。”
“混蛋爸爸。”堆积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如洪水泄闸般爆发了,江停埋进严峫的胸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哭一边动手捶严峫,“爸爸,你就是个混蛋……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讨厌你……”
江停根本舍不得用力,打严峫就跟挠痒痒似的,严峫一声不响地受着,嘴角甚至还挂着笑,大手拍着江停的背安抚,“不哭了宝宝,是爸爸的错……”
发泄完了,江停看着严峫胸前一片湿意,瞬间觉得自己丢人,都多大了还在爸爸怀里哭。
“你就这么跑回来,学校里怎么办?”严峫又开始操心了。
“不用你管。”江停倔强地擦掉眼泪,“你都这样了还担心我学业,不如先多关心关心自己。”
严峫握着江停的手摩挲,乐呵呵道:“那怎么办呢,爸爸天生就是为你操心的命。不过回来也好,不然爸爸还以为你一点也不想爸爸呢。”
江停又哽咽了,“胡说。”
“嗯?”
“明明是爸爸不想我,电话都不给我打。”江停十分委屈。
严峫笑了,“爸爸怎么会不想你?人心是肉长的,养你这么大,感情还用多说吗?你想爸爸怎么也没见你给爸打个电话,嗯?我看就是外面的世界太好咯,爸爸留不住你了。”他故作唏嘘道。
气的江停抓着他手咬了一口,“才不是!爸爸你再胡说我就不管你,以后没人给你养老送终!”
严峫到底还是病人,笑的喘不过气呛呛了两声,江停见状又急了,“爸爸,你能不能悠着点?!”
“好啊,”严峫手在江停屁股上拍了一下,嘴上虽然阴阳怪气,但低头看向江停的眼神里却尽是欣赏,“真是出去长本事了,知道威胁爸爸了?”
“嘶,那我还真得掂量掂量……”严峫长叹一口气,“为了以后有人给我养老送终,爸爸决定闭嘴了!”
江停蹭着严峫的脖颈一时又哭又笑的,过了片刻,忍不住偏过唇,轻轻吻上严峫凸起的喉结——秦川进来瞧见的便是这么副“父慈子孝”的温情画面。
“卧槽!进错了,重来!”
“……”
“……”
江停连忙坐起身,快速抹干眼角的泪,正襟危坐,以待客人。
秦川关门又开门,进来装愣一笑:“哟呵,江停,回来看你爸啦?”
江停对这位叔叔没什么好脸色,“嗯。秦叔叔,你来干什么?”
秦川手里提了果篮,走到床边坐下,“我来当然是看你爸啦!老严,你昨天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又进icu了?不会就是因为我昨天说的那些话把你给刺激了吧?那我可真是罪过!”
严峫还没开口呢,江停就敏锐地皱眉:“你跟我爸说了什么?”
“……”
不知道为什么,秦川面对江停的时候总有点发怵,就好比在跟自己兄弟打着趣呢结果兄弟老婆突然闯进来抓包一样尴尬。可明明江停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啊!
“没说什么,小江,我跟你爸开玩笑的。”
江停不信,冷哼了声,转向病床上的严峫:“爸爸,秦叔叔昨天跟你说什么了?”
“……”
犹豫之间严峫果断选择卖了兄弟,一字不差地全抖给江停了,还卖起了惨,“……哎呦你是不知道啊乖宝儿,昨天你秦叔叔趁我病要我命啊!你得给爸爸做主!”
秦川目瞪口呆,“我说老严,你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秦、叔叔。”江停看不下去了,礼貌不失客气地站出来送客,“您请回吧,我爸需要静养,可受不了刺激了。”
“……”
真是好一对狗……父子!秦川给气跑了。
回到病床边,严峫乐的哈哈大笑,江停没好气地打了他,“你昨天不会真信了他说的吧?”
严峫立马否认,“那当然没有了!爸爸知道宝宝最关心爸爸了,怎么可能丢下爸爸不闻不问呢!”
“你知道就好。”
江停脱了鞋钻进严峫的被窝里,严峫也熟练地揽着他,摸了摸江停的小脸蛋,几个月未见的思念一触即发,严峫的头部受着伤不适合起身,因此还是由江停来完成刚才未完成的事。
江停没那么害羞了,大胆地重新吻上严峫的喉结,甚至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把严峫舔得一激灵。
“别胡闹,在医院呢。”严峫拍了拍江停的屁股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