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本来和沈颂商量好,今天晚上一起去音乐厅欣赏“中外电影经典音乐会”的。可是,快下班的时候,沈颂打来电话。
“对不起啊,郑月,今晚我去不了了,我……我病了……”
“你怎么了?”
郑月吓了一跳,因为沈颂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儿感冒……”
郑月从他的声音判断,他应该不像普通感冒那么简单。
“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好容易盼到下班,郑月打了一辆车就赶到沈颂的家。
“月……你来了……”
“天哪……”
郑月一看见床上的沈颂,吓了一跳,他面容憔悴、眼窝深陷、表情痛苦。
“这是怎么了?”
郑月过来摸了摸沈颂的脑门儿,热得烫手。
“头那么烫,你烧了!试表了吗?”
“我平时不怎么得病,家里没有体温表。”
“走,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了,你去给我买点儿药就行了。”
“你温度这么高,吃药已经不管用了,必须去医院,听话,起来。”
郑月就像哄孩子一样,把沈颂扶起来,给他穿好衣服,搀着他下了楼,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离家最近的医院。
检查的结果,沈颂高烧39。5°,大夫给他验了血、验了尿,开了三天的点滴,还开了一些退烧药、感冒药。
郑月全程陪同沈颂检查,当沈颂打点滴的时候,她就坐在旁边守着他。
“郑月,麻烦你了。”
大概是抗生素挥了作用,沈颂感觉好多了,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等输完了液,我送你回家,给你熬点儿稀饭。”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儿饿了。”
“知道饿了就好,那就说明退烧了。”
“我也觉得比刚才好多了,浑身上下好像轻省了。”
“那就好,回家吃点儿东西,吃了药,然后好好地睡一觉,出点儿汗……”
“恩……对了,你吃饭了吗?”
沈颂这么一问,郑月才想起来,她一下班就赶到沈颂家,然后送他上医院看病,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你看你,都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反正现在没什么事儿,你快去吃饭吧!”
“我不饿。”
“都快9点了,怎么会不饿呢?快去吧!”
“那好吧,你自己看着点儿,液要是没了赶快叫护士。”
沈颂笑了:
“我知道,我不是第一次输液。”
郑月出了医院,在附近胡乱吃了一点儿东西,又回到沈颂身边,陪着他输液。
两个人天南海北地聊天,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一会儿的工夫,两袋药液就都输完了。
“咱们回家吧,我扶着你。”
“不用,我又不是七老八十,再说,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郑月拎着医生开的药和剩下的四袋葡萄糖,和沈颂走出医院的大门,叫了一辆出租车,两个人一起回到沈颂的家中。
“你先在沙上歇一会儿,我去给你做饭。”
郑月把东西放下,就走进厨房,淘了一小碗米,倒进电饭煲,熬了半锅稀饭。又下楼去便利店买了两包榨菜、两包挂面——沈颂的冰箱里除了几瓶饮料、几罐牛奶,还有一些吃剩下的熟食,几乎什么都没有,真不知道他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稀饭熟了,郑月盛了一碗,放在桌上晾着。
沈颂躺在沙上睡着了——感冒的人都嗜睡,出轻轻地鼾声。郑月坐在他旁边,注视着他的面孔。
都说一个病中的男人比什么时候都可爱,那种孱弱无助,与男子汉坚实魁梧的身子,形成了和谐的统一。
面前的沈颂,头歪着,眼睛闭着,嘴巴微微张开,正在静静地睡着,看上去非常香甜。
郑月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巨大的柔情,她真想照顾这个男人一辈子……
沈颂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