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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最深的介怀与宣泄（第1页）

看着夏临渊那狰狞的面色，系统又反问道：“但这个，真的是你内心中最大的顾忌吗？”

夏临渊沉默，脑海中被深埋的东西逐渐浮出水平，他的脸色愈难看。

系统淡淡地说出接下来的话，将夏临渊深埋着的这份恐惧，彻底摆在他的面前：“你和比比东同岁，而在你们出狩猎时，有个16岁的少年来到了武魂城，现在，或许已经在武魂殿找到一份工作了。”

一阵惊雷在夏临渊脑海中炸响，血色在他眼中凝聚，转瞬间双目鲜红一片，这个人是谁，根本不需要思考，他的名字就已经出现在夏临渊的脑海中了。

“不错，玉小刚来到武魂殿了，而且正是最失意的时候，因为先天魂力的缘故让他在宗门饱受非议，虽然有他爹玉元震的庇护，但在这个拥有伟力的世界，弱小就是原罪，更何况你的实力配不上你的身份。”系统说道。

“然后在宗门长老的排挤下，玉元震的内心也是一阵动摇，作为一宗之主，他又何尝愿意接受一个废物做自己的儿子，这么些年浪费在玉小刚身上的资源足以将一名先天魂力7级以上的魂师培养到魂斗罗都不止了。”听着系统的话，夏临渊莫名其妙感受到一股快意。

“然而即便如此，玉小刚今年也只有不到2o级，所以自然不甘受辱，离开家族后借着老爹的荫蔽来到武魂殿，想借此改变自己的命运。”系统的话说完了，夏临渊却彻底沉默了。

他知道系统说这些的意思，自己心中除了对实力不够的急迫，还有一份深深的介怀，对于原本时空中比比东对于玉小刚“生死不渝”的爱，也曾经让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他嫉妒到狂。

而这份介怀一直没有消失，直到他和比比东相识多年，也一直深埋在心里，成为一根刺，成为梗在他和比比东之间最长的天堑。

这也是为什么夏临渊到现在都没有下定决心和比比东走到最后一步的真正原因，至于实力？恐怕不是第一要素，若是再遇千寻疾疯，他就是用自己的命威胁系统也能解决，说到底系统肯定是有求于他，不然不可能理会自己这个弱小到不行的人类。

所以，这才是夏临渊心中真正的顾忌，他无法接受自己愿意付出一切的女人爱上别的男人。

虽然岁月的史书早已改变，但这份仅存在小说中的记忆却留在了夏临渊心里，成为他难以释怀的东西。

他知道，自己的到来，一切都不一样了，但这份记忆，依旧折磨着他，他怕，每每想到那份记忆中东儿的遭遇，他就心如刀割。

不错，这就是真正的根源所在，一份早已不该存在的记忆，既是属于他穿越者的先知先觉，也是折磨他的最大根源。

如果可以，夏临渊根本就不想要这份记忆，既然自己到来一切都不一样了，世界也被改变，根本不会生后来的事情，他也就能和东儿再无介怀的永远在一起了。

看着眼前终于看清自己内心的“小孩”，系统继续说道：“你很清楚，在这个世界里，比比东心里只有你一个，不可能再和任何男人有半分瓜葛，你更不会让她受到伤害，而你自己却沉溺在那过去的破败之中，走不出来？”

夏临渊的怒火直接被这句话点燃，随之就是彻底地爆：“你懂什么？我走不出来？武魂殿里人人都以为我拼了命去修炼是为了自己的实力，为了地位，为了成为受人尊敬的封号斗罗，为了那份强者的高高在上。

或许有几个人看出来我想要保护东儿。可又有谁知道，我做这一切从始至终就只是为了她。

我要保护她，我要守护她，我要她做我的女人，我要和她永远在一起，谁拦我，我就杀谁。

哪怕这苍穹相阻，我也要将它踩在脚下。”

宣泄着心中隐藏最深的秘密，夏临渊此刻气喘不已，胸腔剧烈起伏，面色赤红，眼中只剩血色，杀意彻底化为实质，泯灭着周围虚幻的空间。

“可是，她居然那么爱玉小刚，爱到愿意为了他忍辱负重，愿意为了他放过明知会毁灭自己的敌人，愿意为了他编织出一个自己不爱他的谎言，孤守寂寞，看着心爱之人再爱上她人，只是为了护他周全？

连到死都那么爱他，若非命不久矣，她恐怕要把自己的秘密守着一辈子。

要不是女人的天性，恐怕她也不会在将死之时才明白自己对于千仞雪心中最深的那份母爱吧，可骄傲了一辈子的女人，直到临死之时才向玉小刚做了最深的告白，还告诉柳二龙要好好爱大师？

何其卑微，何其可笑啊，哈哈哈。”夏临渊近乎疯狂地怒吼，把自己潜藏在心里最深处的感情咆哮而出。

“哈哈哈哈。。。难道我真的能无所介怀？你曾经说过，没有设身处地的见过，没有经历过，没有真正相处过，你是不会明白一个人的。”夏临渊放声大笑，眼里却是一片苦涩。

“而我，我呢？我和她在一起真正的生活了11年，我们几乎朝夕相处，我亲眼见证了东儿的成长。

就算是原本时空的玉小刚，能有我和她生活的时间长吗？我才是世界上陪她最深，最了解她的人。

从初见的第一眼，到这十几年的相互陪伴，我早已被她深深吸引，她不再是纸片人，她就活生生地在我眼前，我憧憬她了许久，但我爱上她也只是一眼，我用了11年，难道还不够证明这一切吗？

我爱得那么深，你让我怎么忘记她和玉小刚的故事？你让我怎么能没有介怀？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知道那份记忆，我不想知道，我不要听，我。。。我根本承受不住这一切。”

陷入疯魔的夏临渊不断地呼喊，渐渐地开始手舞足蹈，像是一个疯子，将自己内心中地一切都告诉眼前的系统。

他憋得太久了，就像是一个演戏的人，演了十几年，自己究竟能分清自己是在演戏，还是在展现真正的自我？

没有人知道，就连本人也说不清，所以他将这份介怀深埋心底，在被挖掘出来前，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呵呵。。。或许最初是见色起意吧，但又有哪段感情最初不是因为彼此之间的容貌开始相互吸引的？始于颜值，敬于才华，合于性格，久于善良，终于人品。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真正爱上这个女孩了。我不能没有她，她是我的一切，我的一切你懂吗？你明白吗？”

夏临渊用仅剩的力气向系统怒吼，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一滩烂泥，出阵阵刺耳的哭笑。

有嘲讽，有不甘，有失落，有苦涩，还有。。。深深的眷恋。

在夏临渊泄完后，系统也是沉默，在这未知的空间中，寂静的让人恐惧，让人忍不住想要逃离。

不知过去了多久，系统终于出一阵笑声，没有此前的嘲讽，没有讥笑，有的只是长者对于长大的孩子一种自内心喜悦的笑意，声音传遍整个空间，悠悠回响。

“你和比比东可真像啊，都是走进了死胡同再也出不来，那片时空中，比比东失去了清白所以无法再面对玉小刚，但你不要忘了，哪怕她在自闭，再封闭自己的内心，她依然成功地复仇了，也毁灭掉了她痛恨的武魂殿，同时。。。也解脱了自己。”系统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