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猛得抬头,那双眼里的狠毒是藏都藏不住的,这该死的许氏。
老太太深吸口气,告诉自已冷静,声音阴沉的问道“多少?”
许氏好似感觉自已还没有气死老太太不过瘾似的,笑眯眯的道“五两。”
“啥?”老太太这次是真的直接跳起来了,连家乡的方言都顺嘴溜出来了“就有五两?”
老太太猛得看向跪在地上依旧抹泪的张氏,这次没有控制住自已抄起桌子上老嬷嬷刚刚放在她手边的茶杯猛得砸向张氏。
张氏没有想到老太太竟然真的敢对她丢杯子,所以还跪在那里,看到杯子对着她的脸砸过来的时候想躲已经躲不开了。
“啊……”的一声惨叫,那个茶杯直直的砸在张氏的脸上,杯子里滚烫的茶水也顺泼了她一脸。
本子掉到她跪着的地上碎裂开,张氏捂住自已的脸惊声尖叫“救命,救命啊,快,快找府医,我的脸,我的脸,啊……”
张氏的声音里全是惊恐,如果她的脸被毁了,她还有什么?本来就不太受宠的她还如何在二房立足?
“娘。”一直默默站在一旁当背景板的二姑娘林菲菲这时突然从椅子上下来跪到张氏的身边脸上全是泪,眼里全是担心的扶着张氏又不敢碰张氏脸的模样怒声道“祖母,不管如何,您也不能毁我娘的容啊,快,去请府医。”
老太太看着张氏那模样心里也有些后怕,心里的怒气也减了不少,只是依旧冷着脸,却慢慢的坐回自已的位置上,声音冰冷的对林菲菲道“这就是你一个孙女对祖母的态度?”
“孙女不敢。”林菲菲这么说着,眼里却全是倔强。
她又看向许氏哭道“伯娘,这就是您回来想要的结果吗?我母亲也受到惩罚了,您可满意。”
“哈……”许氏差点儿被这丫头这话气笑了“你母亲做错事情别人说两句,她被气哭就是她有理了?我要是哭两声,是不是我更有理。”
“伯母大可不必如此说,一切等府医看了娘的伤再谈。”林菲菲又气又无奈的道,好似,所有的理都在她这一边似的。
站在一旁的林悠悠看向跪在地上哭的林菲菲轻笑“妹妹这意思是在怪祖母对你母亲下手吗?”
林菲菲看了一眼老太太摇头,如今想要这件事情能过去,绝对不能得罪老太太,这可是她们在林府最大的靠山“孙女不敢如此想。”
林悠悠却是一笑“说起来,妹妹也是得利者不是?你看看你头上的钗子,可是我母亲的嫁妆里最贵的一支,只这一支,就是五千两。再看看你荷包上的粉珍珠,也是我与母亲的见状吧,上万两,别的名贵的衣服鞋子不说,就这两样,就是一万五千两。”
老太太闻言双眼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林菲菲头上的钗子和荷包上的粉珍珠。这,这些平时看起来不太起眼的东西,竟然这么值钱?
林悠悠好似感觉这样的刺激对老太太来说还不够似的,继续道“你身上其他的加起来也有几千两,光你这一身的行头就值二万两,更别说二婶身上的加起来也有几千两了。”
林悠悠说着捂嘴轻笑,看在跪在地上的张氏娘两眼里像是最奸诈又阴冷的狼一般可怕“难道,二叔要从中周旋的事情都周旋在你们母女身上了,可真是本事呢,呵呵……”
这句话是说不完的讽刺,在场的人都听出了其中的意思,看向两人的眼神都有些怪异了。
张氏气的怒声道“你一个小丫头糊说什么?”
林悠悠无辜的一笑“我说什么了?二婶又想到哪里了,妹妹可是和二婶想的一样?”
“你。”这次,林菲菲是真的哭了,完全不是装的,没有想到林悠悠这个贱人在乡下学的这张嘴是又毒又贱又利落。
这是骂她们娘儿俩是狐媚子呢,把爹的钱都勾进手里了,该死的,如果这话传出去,她的名声还能好。
这个时候府医来了,张氏嗷嗷叫着疼边让府医给她看脸。
府医检查之后对在场的所有人拱拱手道“回老太太和夫人小姐们,还好茶水放了有一小会儿,不太烫,所以二夫人的脸老夫开些药涂一涂,养一养就好,不人留疤。”
“那就好。”老太太和张氏同时松口气,一个不想传出恶婆婆的名声,一个是因为脸不会毁容松口气。
“老夫先告退,稍后会送药到二夫人院中。”老大夫也是个人精,看屋里气氛不对,一刻都不愿多留,恭恭敬敬的退出去了。
许氏却没有那么好说话“这些年铺子里的收入我便不要了,就当是帮衬公中了,只是铺子亏空的银子二弟妹还是补平吧,我希望我的嫁妆一样不差的全部交到我的手里,否则,我会告官的。”
“你敢!”这下子,老太太也顾不得骂张氏了,她绝对不能让许氏去告官,否则她儿子的前途就彻底毁了。
“那就尽早把铺子的账平了,将我的嫁妆全部还回来,已经没有的东西用银子来补上。”许氏收起脸上的笑容,表情冰冷的道“我娘家和我手上都有嫁妆单子,别糊弄我。”
许氏停顿一下之后轻笑“也别试图找老爷让我改变心意,你们也知道,老爷怕我,而且,女人嫁妆的事情,也不是男人应该管的事情。
我的耐心有限,三天的时间,如果我收不到我的嫁妆,收不到同等价值的东西,我会让人去传‘林侍郎府的二夫人掌管大夫人的嫁妆,八年收入32万有余,最后却说亏空了几万两银子,连一点嫁妆都同有了。”
“你敢。”老太太瞳孔瞪大,看着许氏的眼里闪过杀意。
许氏却不在怕的“你可以一试,就算你们先传出其他的版本,可是……”
许氏轻笑“我的铺子账本都在,现在亏空的样子也不是一两天了,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我八年不曾踏足京城,你们说,你们觉得她们认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