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豪华小区刷卡进出,有门卫。
林吉找了一段仿江南粉墙设计的围墙,轻而易举就翻进去了。
偷鸡摸狗的事,到了现代社会,也还要倚仗轻便的身法。
她摸到一幢独立复式公寓,公寓外种满了许多高大树木,二层还有一个露台。
门牌号没错。
林吉很了解这种公寓,所谓的防盗系统,一按密码就能解除。
林吉站在门口中,用何其婉的生日一试,门就自动开了。
她想笑,终归笑不动。
进了门,一楼都看过了,不是放东西的地方。
林吉上楼梯,脚下不知是被谁剥下来的男式西装,皱巴巴团在一处,拾阶而上,还有一条半身裙子,到了二楼,地板上再多一条西装裤子,指向一个房间。
三十多岁的何其朗,没有结婚,经济实力出色,他私生活丰富,可以理解。
林吉绕过卧室,从书房着手。
她打开书桌,抽屉里有许多不相干的文件、一些现金。
她慢条斯理地找,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但她没有收获,她环顾四周,书房一角,极不和谐地摆着一架钢琴。
这个庸俗的何其朗,不会用什么花哨的钢琴锁吧?
钢琴锁,往往需要弹奏特定的旋律,才会触发机关。虽然经不起推敲,但开锁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会发出声音。
这夜半三更的,要吵醒人。
这不是逼她用下三滥的法子么?
林吉无奈,从背包里找出一盒圆盘线香,走到何其朗的卧房门口。她轻轻扭动门锁,不出意料,只见大床上一男一女,赤身裸体,睡得极熟。
男的自然是何其朗,他身边的女人,一脸浓妆,披头散发,流莺也说不定。
林吉将那盘线香用打火机点着了,搁在圆盘上头,放在地上,一蓬一蓬的白烟,慢慢地浮上来。
她合上门,靠在门外的墙上,数绵羊,数到第六百只的时候,她闭着气,开了门,将那盘燃尽的线香,拖出房间。
香灰不能留下痕迹,林吉把圆盘密封合上了,放回背包。
这下她可以安心地弹钢琴去了,就算她弹一首慷慨激昂的《命运交响曲》,也不会吵醒屋主。
毕竟那盘香的份量,足够药倒一头大象。
她又奇异的有些想笑,别人学钢琴,是高雅艺术,到了她这里,都是劫财越货的手段。
林吉坐在钢琴前,指上一个键一个键的尝试,她竖起耳朵,聆听微妙的响动。
一不小心,就会错过。
她试了足有两个小时,才弹出那截开锁的乐曲。
这时候,咯噔一声,林吉回头一看,目光定格在一块装饰用的木雕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