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成莲这件事之后,天水门似乎也没出过什么祸害了哪家男子的恶行,各种谣言也就渐渐偃旗息鼓。然而仍小股传言说,这天水门创门立派这两百余年间,并未停止过其采补的行径,只是各路受害人都不愿这丑事传出坏了自家的名声罢了。
传言只是传言,从未见过哪个受害者站出来控诉她们。再加上天水门近些年的行踪越发诡秘,武林中人也就渐渐听之任之了。
梅非却知道,这传言多半是真的。
三年前,大师兄上官久参加武林大会的时候,就险些遭了天水门的道。上官久后来说起,还冷汗涔涔颇有些逃出生天的庆幸。
他当时从几名地痞手上救得一名女子,秀美怯弱,楚楚可怜。女子双目盈盈,要谢他相救之恩,请他去客栈喝杯茶水。
上官久自然拒绝,然而女子又称自己惧怕地痞再次回来,求他送她回去。
谁知一进了门,他忽闻得一股奇香从这女子身上发散而出,顿时心知有诈。此时那女子神情忽然变得妖媚无比,开始宽衣解带。
他屏气沉息,用了最后一点儿清明打伤那女子逃了出去。临走那一眼,看见了她胸口上浮现的一弯水纹。
在那之后,他便遇上了姜红月,惹出了一系列的误会。
那弯水纹,正是天水门的人特有之物。据说跟她们修习的采补心法有关,一旦动欲便会浮现在身体的某处。
这些关于天水门的消息,还是上官久后来调查所得,只告诉了他们几个师兄弟妹,叫他们要好生当心。这次不愉快的经历在他心中留下了极大的阴影,从此对这天水门便憎恶到了极点。
是夜,宿在湖州城内最大的客栈。
才刚安顿好不久,薛幼桃便来敲了门。
梅非赶紧跳起来站到一旁,顺便用眼剜了剜做出虚弱苍白状的陶无辛一眼。
“小梅子,给我倒些茶来。”陶无辛向她招招手。梅非发作不得,只得乖乖地倒了茶给他。
那边微醺已经开了门,薛幼桃端着一只小瓷瓶走了进来,笑意吟吟。
“小辛,这是我知道的一个方子,对你的头痛可能有些帮助。一天闻上那么几回就好。”
“真是有劳你了,阿桃。”
陶无辛揉了揉脑袋,朝薛幼桃感激地笑了笑,又朝梅非使了个眼色。
梅非会意上前。“薛姑娘,这个给我就好。”
薛幼桃将手中的瓷瓶交给她,细细叮嘱。“最好先把这瓶里的药放碗底,用火点着来闻。这样效果最好。”
“薛姑娘有心了。”梅非收起瓷瓶。
“小辛他身体不好,还得细心照顾着些。”薛幼桃眉目一敛,语重心长。“梅姑娘,这样的冷茶可不能给他喝。”
陶无辛嘴里的茶差点儿没喷出来,好容易才咽了下去。
他猛点头。“小梅子,听到了么?你看你这笨手笨脚的,也不会照顾人。”
梅非脸上隐有暴怒的迹象。
薛幼桃又转向陶无辛。“小辛,别这么说人家。人家也是好端端的姑娘家,到底年纪还轻。以后我多教教她就行了。”
俨然一副未来主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