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稚刚刚走出这个拐角,就听到后面传来惊慌的叫声。
“公子!公子!公子您怎么了?”
那个经常跟在徐永贤身边的小厮冲了上去,手忙脚乱地扶起徐永贤,又是揺又是晃,又是使劲儿掐人中。
终于把徐永贤给折腾醒了,意识刚被拉回,他便迅摸向自己的额头,冷气从牙缝里挤进:“嘶……!”
“呀,公子你的额头好大一个包!”小厮都吓傻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有人伤着您了?又是那个于家二公子?”
于家二公子,说得自然就是于显民了。
说起于显民虞稚这才想起,前段时间天天来找她去金玉坊的于显民,已经好几天不见了。
难道是被赵秀香禁足在院中了?
徐永贤好半天才想起方才生的事,捂着阵阵剧痛的额头,咬紧牙关,双眼几乎要迸火。
真是岂有此理!于安歌居然敢对他动手!
他现在算是看清楚了,于安歌就是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曾经那般痴恋他,还说非他不嫁,如今竟然变脸得如此之彻底!
“真的是于二公子?”小厮将徐永贤的愤怒看在眼里,义愤填膺地道,“公子啊,您就不能轻易放过他,告诉于大人严惩他,他才不会如此肆无忌惮啊。”
“啪!”
“闭嘴,你知道什么?本公子不过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徐永贤甩了小厮脑袋一巴掌,心情极差地呵斥。
“噢噢原来如此……小的扶您起来……”小厮点头哈腰地伸出手。
徐永贤在搀扶下站直身子,烦躁地摸了摸额头问:“真的很明显吗?”
“呃……”小厮小心地措辞,大拍马屁,“其实还好,完全不影响我家公子的风流倜傥,貌若潘安……”
如此明显的阿谀奉承,徐永贤却十分受用,而且越来越得意起来。
说得对啊……他可是堂堂太仆大人的嫡公子,身份贵重,知书达礼,长得也很不错,哪个女人能不为他心动?
于安歌不过是在报复,报复他曾经对她的厌弃,只要他稍稍示好,她就又会对他情根深种!
身旁的小厮眼珠子转了转,犹犹豫豫地,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公子啊……小的有一点不明白,您以前不是很讨厌于三小姐吗,怎么最近总是主动找她……”
“有吗?本公子不过是看不惯她的行事作为,以及可怜她罢了。”徐永贤不认为自己对于安歌,有了那么一丁点儿在意。
他知道自己不过是想玩弄她的感情罢了,只有碧云才是他的心中挚爱!
徐永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问:“最近城中有什么好玩的去处吗?”
“嗯……”小厮略作思索,笑着回答,“琼葩阁吧,正值梅花盛开的时节,许多公子小姐,文人墨客齐聚,热闹得很呢。”
“你去告知于安歌,就说我方才鲁莽了,为了致歉,邀她去赏梅。”徐永贤悠悠地说道,说是致歉却有一种施舍的高贵感。
小厮惊掉了下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得不到的才更加爱?
徐永贤催促道:“还不快去。”
“是是是……”小厮连忙撒腿就跑,他随公子来过于府无数次,寻着记忆中于安歌所住的地方跑去。
没想到在半路上就看到了虞稚。
假山之上白雪皑皑,溪水凝结成冰,枯枝横斜,恍若盛开了满枝梨花,粗枝上挂着晶莹剔透的冰凌。
纤细如玉的手指伸去,轻松折断了一根,捏在手上把玩。
虞稚的肌肤几乎可与冰雪媲美,青丝曼舞,长睫掩映墨眸,那种遗世绝立之感令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冰雪,是雍州城最缺的东西。雍州城四季如春,几乎看不到雪。如今日日得见,简直像在梦中。
令她忍不住手痒,总想把玩。
鸣珂也学她掰下冰凌,捏在手心瞅了瞅,忽然觉得很好吃的样子,一口咬下去,嘎嘣脆!
小厮看呆了一瞬,忽然明白公子为何如此在意于三小姐了。倒不是之前所见的三小姐不美,大约是曾经的印象太深,每次想起来,都会记岔。
他忽然看到虞稚转身欲走,便麻利跑了上去:“于三小姐!我家公子说他方才鲁莽了,为了致歉,邀您去琼葩阁赏梅。”
等等……方才?公子方才与于三小姐生过矛盾吗?公子不像是会蠢到撞得满头大包的人,难不成……
话音落下,虞稚冷漠地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半个字,转身就走。
“哎……于三小姐,您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小厮扬声问道,然而虞稚还是没有理会他,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景墙后。
他挠了挠头,心想这大概是默认了吧,毕竟姑娘家害羞嘛。于三小姐从前那么喜欢他家公子,又怎么忍心回绝呢?17笔趣阁17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