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屋里,许郁就感到一阵阴凉。
屋里收拾得干净典雅,桌上摆着青花瓷的大花瓶,里面插着各色鲜花,墙上还有毛笔字的挂幅。
“这字很漂亮啊。”许郁夸赞道。
“这是我姥姥自已写的,她和我太姥爷学的,我太姥爷当年是十里八乡最有学问的秀才。”
阮鸿飞开始吹自家姥姥。
他现在心情好得很,虽然姥姥不承认自已会法术,但他还是觉得姥姥不是一般人,肯定能救自已!
“傻小子,别吹了,吹得我老脸都红了。”
姥姥责怪道。她系上围裙,走进厨房。
“我在里面切肉,厨房太小,你们就别进来了,在外面择菜吧。”
许郁就和阮鸿飞一起坐在厨房门口的小板凳上处理青菜和豆角。
阮鸿飞说完自已的遭遇还不够,还把许郁拉过来,把许郁的事也说了。
“我这哥们可厉害了,他一天死了八次……”
许郁有点无语,喂喂,哪有把死了八次当光辉事迹讲出来的?
“是嘛,你这同学可是真有本事的人啊。”
声音从厨房里传来,许郁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他刚才听老太太的声音,好像不是这样啊?
他扭头向厨房里看去,隔着一层玻璃纸,灯光又昏暗,厨房里的场景看不太清,但依稀能看见老太太厚实棉布裙子下露出的小腿,有点……多毛?
他挤了挤眼睛,怀疑自已是不是眼花了。
又捅了捅正乐呵呵讲故事的阮鸿飞,低声告诉阮鸿飞自已的发现。
阮鸿飞也扭头往厨房里看,他疑惑地拧紧了眉头,“姥姥,你腿上的毛怎么那么长?”
“呃,老人怕冷,你妈给我买了保暖裤,我就穿上了。”
奇怪的声音从玻璃隔断后响起,像是粗嗓门的大汉在捏着嗓子装女人。
“姥姥,你的嗓子怎么变得这么粗啊?”
阮鸿飞愈发觉得不对,他的声音颤抖起来。
“昨夜受了风寒,姥姥嗓子不舒服。”
粗大的嗓门带着呼噜声再次响起了。
阮鸿飞放下手中的豆角,站了起来,朝玻璃隔断后看去。
“姥姥,你在做什么肉啊,这么半天还没切完啊?”
许郁隔着玻璃纸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那是一个高大的,肩宽背阔的身影,转身朝他们走过来时却悄无声息,像踩着肉垫的猫一样。
一只毛茸茸,黄色的脚从玻璃隔断后伸出来,它是如此巨大,以至于老人的布鞋都被撑裂了。
许郁顺着黄底黑纹的皮毛往上看,他看到了一张又像是人,又像是虎的脸。
它有着人的五官,脑袋上却竖着一对猫科动物的耳朵,脸颊两侧毛乎乎的,额头中心印着一个硕大的“王”字。
虎姥姥,许郁一下就想到了经典民宿恐怖故事里的形象。
那个半人半虎的怪物对着他和阮鸿飞张开血盆大口,声音呼噜呼噜地说:“肉啊,就是你们两个小娃娃啊。”
阮鸿飞被钉死在了原地,他的嘴巴张到最大,眼中满是被震惊过度后的痴傻,浑身抖如筛子,却一步都迈不动了,像是被百兽之王盯住的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