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这件事的师傅,他当时正在禅房整理衣物。听到这猫叫声感到很奇怪,就问同屋的师弟。
咱们寺附近有野猫?平时好像没有听见猫叫啊。
师弟并不在意,说可能是时间到了,猫在闹春吧,闹春的猫比平时吵也正常。
这位师傅就一人出门洗漱,寺庙就一个公用的澡堂子,在后院最西头。
他走在路上,就感觉,今天这夜色,有点不对劲。”
他发现今晚的月亮上似乎蒙着一层红光,星星都不见了,周围的黑暗也比往日更浓。
他几乎看不清路了,只能依靠院里地灯的微光勉强前行。
一路小心地走到浴室,里面已经先他有一个人了。
这寺庙就三十多个人,大家都很熟,他从这个背影的身高体型认出了这是的静慧师傅。
他还和静慧师傅打招呼,说您每天都是早早洗漱,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闲着无聊,出来逛逛’,静慧回了他一句,这一句话就听得他毛骨悚然。”
说到这里,陈橙远拉长了声调,停顿了一下。
“到底说什么来了?不要卖关子啊。”阮鸿飞有点着急。
“抱歉,职业病,喜欢给读者留点期待。”陈橙远继续说。
“静慧是个身宽体胖的师傅,可这嗓音却又细又尖,尾音还带了个笑,甚至有种故作娇俏的味道。
他害怕地问,静慧,你的嗓音怎么了?听着怪怪的。
静慧就转过了身,只见静慧顶着一张毛茸茸的脸,瞳仁变得绿油油的,脸上还带着虎斑花纹,伸出手,那手上已经长出了锋利的爪子。
静慧吐出舌头舔了舔爪尖,看到这个动作,把他都吓呆了。
小时候他家有只狸花猫,就是虎斑花色,绿眼睛的品种,会自已舔爪子擦脸,眼前的静慧,就让他想起了那只狸花猫。
还有食物自已送上门啊,静慧说,像猫一样弓起背,朝他走来。
看到这种情形,他终于从木僵状态缓过来了,尖叫着往外澡堂外跑。
可外面却越来越黑,黑得他都找不到路了,直到他撞到一个硬物上,磕得鼻子都流血了。
他摔倒了,摸到那个硬物表面疙疙瘩瘩粗糙的触感,知道这是院里的那棵古树。
猫一样的静慧却动作极为敏捷,趁他倒地时已将他扑倒。他当时就以为自已已经完了,都闭目等死了。
但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疼痛的感觉,倒是听见头上沙沙作响,像有狂风吹过树冠。”
“然后呢?”许郁忍不住问。
陈橙远一摊手,“然后的是他本人也不知道了,因为他晕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就看到百年老树已经枯死了,死得不能再死,连上面的青苔都枯了。
静慧就晕倒在树下,脸上身上衣服上都是猫毛,样子已经恢复了正常。
人们把他抬回去,他足足睡了一整天才醒,醒来就大病一场。
他把自已的经历告诉了住持,住持自已回屋想了半天,出来后告诉全寺的人静慧是被邪祟上身了,幸得庙里的古树相救,古树是真灵物,常年佛前听经,有了善心。
住持就让留下了这棵枯死的古树,不要砍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