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叹了口气,伸手。
修长的大掌,落在宁心脑袋上,“傻瓜,你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就算你不砸,我也会。”
宁心怔怔望着他。
时寒:“被庄琴戴过的镯子,已经脏了,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奶奶留给我的东西很多,不缺那一个。”
“可是,那是你奶奶留下的传家宝……就这么被我打碎了,她会很遗憾吧?”宁心小小声地问。
她知道自己不该再追问,可是,忍不住。
她总是会不自觉的,替时寒多想。
时寒扯了扯唇角,真是服了这个傻姑娘。
就不知道,趁机甩锅么。
时寒:“我奶奶,是个性格很倔的小老太太。她如果知道镯子被人碰脏了,不但会亲自砸碎,还会踩两脚。”
时寒眼底的戾气,在提到时家老太太的时候,终于完全褪去。
他们祖孙三人都是一样的脾气,要不然两位老人家也不会把他养成这样。
宁心:“是,是这样吗?”
宁心忽然有些明白,上辈子在时珩和顾妍的婚礼上,时寒为什么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出那样的事了。
他根本就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和非议。
他那时候在乎的,大概只有时老太太留给他的东西,被玷污了。
那镯子本来就是他的,是时老太太留给他的。
所以,他想砸就砸了,不带一丝犹豫。
可是……
宁心忽然想到了什么,抬眸:“可是我还有一点没弄明白……”
“啧。”时寒轻嗤一声,蹙眉。
这个小怂包,问题怎么那么多。
时寒:“还有多少问题。”
“就一个。”宁心伸出食指。
“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寒哥你刚才说,那个镯子谁摔都不行,但我却能随便摔。这里面,是有什么讲究吗?”
时寒:“……”
少年眉心微蹙,不自在的紧了紧喉结。
宁心见他半天不回答,奇怪地问:“寒哥,你还没回答呢,我就是不懂,为什么别人不行,我却可以随便摔呢?”
宁心的小脸下意识凑近,想要看清他眼底的神色。
要不是被安全带拴住了,大概会凑得更近。
看见宁心忽然靠近,时寒漆黑的眼,猛地一缩。
这个镯子,本来就是传给时家长媳的。
自己的东西,当然是……随便摔。
想到心底一划而过的念头,时寒耳根后的皮肤透出不自然的红。
妈的,他可真是个禽兽,对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姑娘都能动那种念头。
“咳。”
时寒轻咳一声,喉间紧。
他沉声吼道:“随便摔就随便摔,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摔都摔了,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
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