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瞪着手的主人,几滴血落在男人的手上,男人的动作似乎有点缓慢,他在疑惑,也在跟脑里的一道声音作出反抗。
在这个停顿的瞬间,女子滚到一旁,满眼警剔地看着男人。
“把它给我。”男人的声音好像在她的嘴里说出似的,这句熟悉和话和熟悉的声音,向晚意永远不会忘记。
画面中的女子没有妥协,向晚意知道,男人要的是她凤族圣物火灵珠,是她要保护的东西。
脑海里面灵机一触,向晚意突然发现,她现在是以纪镜吟的角度,把事情重新看了遍。
她感受到,火灵珠和他在彼此吸引着,对于火灵珠要离开她的身体,火灵珠所表现的根本不是抗拒,是欢迎,它在欢呼雀跃,它是高兴的,她那时之所以这般难受,是因为她在阻止它。
男人的心情突然变得难过,他似乎想要放弃,但是脑海里有一种他完全无法抗拒的声音,在指示他做出接下来的事,向晚意知道,男人的神智在一点点的消逝着。
就跟她刚才无法控制自己,忍不住使用一道又一道的金印一般。
纪镜吟半垂着眼眸,瞳仁一片血红色,语气平静的再重复了一遍,“把它给我。”
慢慢的,她能感受到男人最后一点的理智消去,他的脑袋里被一句话充斥着:把它拿出来。
画面中的他又伸出了他的手,一手掐着她的脖子,视线所及的她脸色涨红,用力地挣扎着,但是男人半点都没有注意到。
他整个大脑只有刚才那句话,彷佛是他此生唯一使命一般,不惜任何代价都要达到。
指尖一点点的朝着她的心脏处靠去,画面里没有了她的脸,但是现在的向晚意还能记得那种痛苦。
慢慢地,指尖随着他的动作没入肉中,一道通体泛着红光的珠子映入眼帘,男人的神智依旧没有清醒过来,因此,他也没有看到女子看他充满恨意的眼神。
他全然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沉醉在成功的喜悦之中。
垂眸,五指一收,“咔”的一声,火灵珠上面现出一道裂缝,裂缝慢慢往四周扩散,点点红光慢慢的从他指间飘出,一点一点的没入他的胸腔之中。
男人的身体慢慢变得温热起来,腹内被一道暖意紧紧包围着,丹田之处前所未有的充盈,火灵珠无比畅通的在他的体内流动,一点点的和他自身的气息所结合,火灵珠的气息和他体内的同根同源,毫无差别,彼此交融。
现实里的向晚意心里一跳,她自然知道,只有在一种情况之下,丹田才会有这种完全不排外,气息相同的感觉。
她突然发觉,她好像做错了一件事,那颗火灵珠除了是凤族的圣物之外,很可能还有一个身份——
是他的内丹。
眼前画面一转,她能感受到男子脑里的记忆变得紊乱,一种头痛欲裂的感觉传来,男子用力甩了甩头,视线很散,落在向晚意的脸上时,她正满脸恨意,而男子脑里生出的却是疑惑,转眼间,他的目光落在白寻身上。
脑海里泛现了两个字:座骑。
白寻是他的座骑,他认识她。
因此男子弯腰将白寻抱走,在离开时,男子全然忘记了,石洞里面还有这么一个人。
画面渐渐淡去,现实中的向晚意突然喷出一口热血,眼里所见的画面瞬间散去,一道强大的力量自指间弹出,猛然将她朝外击去。
身体如断线般的风筝撞上一旁的石壁,手臂上的麻意使得她手半点都动不了。
眨了眨眼睛,她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扭头看去,心脏上面多了一个缺口,鲜红的血液在一点点的往外流去,几乎所有金色小光芒都涌到缺口上面,急忙把缺口修复着。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她进来后,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自那个心脏传来。
因为,那是纪镜吟的心脏。
真相
脑海里不自觉地把刚才的画面再回想一遍。
她敢肯定,她不久时经历过的,和纪镜吟那个瞬间经历过的事,是一模一样的。
身不由己,行动不受自己所控,个人意识薄弱得很,种种感觉都如出一辙。
很多时候,事情换个角度来看,会有新的收获。
刚才身处纪镜吟的视角时,她明显感受到那时的他,意志是不清楚的。
心里隐隐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所以说,那时候他所做的事,不是他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而是有人在干扰他的意志。
以干扰为主,一步步地击溃意志,而不是开门见山般直接地控制,像蜘蛛网般慢慢编织起来,最终等待猎物陷入其中,而也无法逃脱,就算中途他和她也曾挣扎过,但是巨网早已结好,根本避无可避,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做出违背本心之事。
火灵珠是凤族的圣物,这么多年来,传递给每一任族长的信息都是要保护它,而且强调的是要用生命来护着,这就成了一份责任,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
但是,根本就没有人想过,这火灵珠的源头到底是什么?或者说,火灵珠是怎么样出现的。
在脑海里面,慢慢地把一切事情连起来,一种莫名的兴奋将她包围,感觉事情的真相在一步步的浮现。
纪镜吟的本名是临吟君,是上古时期的妖君,也在上古时期逝去。
而火灵珠是在上古结束后不久出现的。
时间上面,不就很是蹊跷了吗?
有关这珠子的记载因着年代久远已经找不到了,所靠的只是一任任族长的口耳相传,要知道口耳相传向来不是一个好的流传方式,但是文字纪录不安全,若被有心之人看了去,那就会惹起极大的麻烦,除非是极为信任的身边人才会知道此事,譬如盛天,但盛天早就立过血誓,不会背叛凤族,只要他活着,那就代表他是忠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