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会爱上根本不合适的人呢?
林州行的回答其实不在邓清的意料之外,试探过久的益处也许就在于此——已经很明白对方是什么样子的人。
了解之后,却还是要在一起。
“这需要确认吗?”邓清突然说,“你亲我一下。”
他感到疑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怎么突然……”
“没有为什么。”邓清打断林州行,“为什么所有事都得有为什么?”
“因为……”
因为他也说不出来,因为所有事都得有一个意义,因为他必须去做有目的有结果的事情,没有价值的人和事都不值得浪费时间。
因为他就是这样长大的,因为这就是他脑中的计算器和天平,因为这就是他一定要去往的未来。
明确的目标,明确的缘由。
“你就告诉我你想不想。”邓清轻轻地,用尾音勾住他,像一条蛇一样有柔滑的鳞片和微凉的身体,从怀抱中起身,攀着他的胳膊伏在肩头,“州行,你想不想?”
半明半昧的灯火中,她的唇近在咫尺。
第5o章5o请你爱我
*
他们都太年轻了,欲望面前一点抵抗克制的想法都没有,理性是他们装作大人时振振有词的那件外套,一张装模作样的演讲稿,很快就被扔到一边。林州行几乎没有犹豫,上前噙住双唇,脑子里再没有其他东西了,只有冷和渴。
因为冷,所以越抱越紧,因为渴,所以越吻越深。
只是吻还不够,难免交缠和抚摸,林州行的动作越来越急切和粗糙,无心再营造什么温柔氛围,衣料摩擦的声音密切不停,邓清享受着他的冒犯,所以很快就热了起来。
两具身躯滚烫,喘息声渐重,一只手扶着后颈,另一只手搂着腰扣在怀中,刚刚他们是在聊什么呢?没有人记得,就好像一路捡拾着糖果,离开大道往树林深处去的小孩子,受不住诱惑,最后完全迷失掉了。
自诩理性和冷静的人,跌落起来那么快。
原本是在谈心吧——大概是这样,但现在脑子里沸腾着的都是一些难以启齿的东西,最后的一丝理智尚存,林州行心想,不能这样。
他严厉地警告着自己,却无力做出任何实际动作,长像丝缎一样滑过小臂,像海藻一样缠绕在他们之间,紧紧勒住他,溺水一样氧气稀薄,他抱着她,像抱着救生的浮木一般。
邓清也觉得自己已经淹没在海浪之中,潮水推到胸口,然后是头顶,一阵失重感,很热,她推开了林州行,微微后仰着喘了两口,然后动手自己剥掉羊毛衫。
然后是内搭。
最后只剩内衣。
邓清从来是这样,根本就不打算委屈自己,如果想要,就解开衣扣贴上去,自己的,对方的,全都扯开——林州行整个人抖了一下,呼吸快要停止了。
但邓清却觉得这样很好,很舒服。
一直以来,林州行总是和一些凉丝丝的意象联系在一起。
细烟、薄荷糖,海风气味的香水,有的时候会换成冷杉,苍白的皮肤、平静的语调和沉静的眼神,还有略低的体温。
一向如此,他一向如此。
所以她更喜欢他现在的样子——仓惶的,退却的,努力之后还是难以自控的样子,炽热的怀抱和滚动的喉结,喘息起伏的胸膛和手臂浮动着的浅青色血管,暗眸中涌动着强烈的情绪,寡言者用行动代表自己的内心,他渴求她,毫无疑问。
邓清抱住他,紧紧的。
“今天就这样睡好吗?我想抱着你睡。”
“不行。”林州行摸索着捡起被脱掉的外套,重笼住邓清,吞咽几口,哑声道,“我没有那么强的自制力。”
“我也没有。”邓清黏黏糊糊地说,“林州行,我好难受。”
这声音多腻多挑逗,可林州行却忍不住笑了一声,感觉自己突然就冷静了一些。
真绝了啊他的女朋友,撒娇还喊人全名,跟点名一样。
这一声把他从膨胀而扭曲的欲望中拯救出来,浸泡在更为甜腻但是纯洁的爱意中,林州行从湿热的沼泽中解脱,从失控的悬崖边拉回了自己。
“我知道了。”手指穿过长,慢慢梳理着,向下抚过光洁的裸背,林州行贴着邓清的耳侧,用气音低声道,“我帮你。”
有一点凉,像一捧雪融化在胸口,又那么软,丝是香的,是这样美好的身体,是这样坦诚的信任,他决心取悦她,用很耐心的方式吻,慢慢地打开她,沿锁骨向下,解开最后一层内衣,邓清很乖地跨坐在他身上,搂住脖子。
提着腰向上一点,拉下内裤,外套之下,几乎是一丝不挂了,他问道:“冷吗?”
摇摇头,她认真回答:“热。”
的确是热,而且潮湿,那手指是桨,搅动海面,推着她直上浪尖,邓清头晕目眩的喘息,感到细小的电流贯穿脊椎,身体里炸开闪电,落下大雨,融化了所有血肉,软成了一滩水,感官被无限放大,当然是稚嫩而敏感的,安静的夜里响起暧昧而短促的气声,她听得见,她自己听的见她自己。
像一条河流汇聚入海,流过湿润而柔软的河道,温柔的涌入海口,她叫出声,又自己捂住嘴,变成低声的呜咽,林州行拿开她的手,最后用一个吻堵住了所有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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