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他看着林桃儿道:“你知道吗?近来我结识了一位故人。”
林桃儿笑道:“是谁?难道还有我不认得的。”
“你还真的不一定认得,是郑状元,我先前上京时,因一时没有认亲,故而在感念寺徘徊,结识过一位博学的青年。只我不认得他是谁,只知道他为人博学多才,后来是因为大哥成婚,我才知晓这位是郑状元居然是大哥的连襟。原本我想他们是连襟,我的身份于他到底尴尬,只是没想到前几日我去感念寺,正好碰到郑状元在陪住持下棋,我们聊的很是畅快。他现在是翰林院的修撰,知晓我如今跟着王先生学春秋,他替我引荐了一位春秋的大家,还送了几本书给我。”岑时晏如此道。
林桃儿道:“那他人还真是不错。”
“我倒是听说不止于此,听说我那大嫂为人骄横跋扈,在家姊妹不和,在宋家门前当场和郑状元之妻嘲讽起来。”岑时晏也觉得非常离谱。
现下还只是世子夫人,她的姐妹还是嫁到荥阳郑氏做宗妇,她都如此肆无忌惮的想嘲讽就嘲讽想骂就骂。殊不知日后当了侯夫人,又是何等的气焰嚣张。
林桃儿道:“所以,郑状元希望你得势,日后就能打压大房?”
岑时晏摆手:“也未必人家有这个意思,郑状元此人看起来风光霁月,况且人家就是爱才,这也是阳谋,又没有用什么阴私手段。”
林桃儿双手托腮,感叹了一句:“侯府也太复杂了。”
岑时晏笑道:“我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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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我还答应过我娘,要为天下老百姓都找到真相。”
进侯府,他就是来找证据的。
丽贞可不知道这些,她开始了在娘家管家的那一套,先召集人过来,把不听话的打一顿立威,再发号施令。
比起她的如火如荼,丽姝就清闲多了,现在不该她管家,每日请完安,郑夫人也不是为难人的婆婆,让她和谭氏回去,丽姝兴许是生辰时郑灏的许诺,让她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于是开始嗜睡起来。
年节下,郑灏和丽姝一起回娘家,郑灏见丽姝近来睡眠多,也不忍吵醒她,晚上让她多睡一会儿。
二人一起坐马车过来,丽姝掀开马车,看到了宋家的马车,旋即想,大姐姐现在终于生下儿子,爹爹官位又高,乘坐的马车也与以往不同了。
回到了娘家,丽姝先和郑灏一起去给祖母请安,正好碰到了吴玄鹤和丽柔,丽柔是六月出嫁的,进门三个月就有了身孕,她看起来气色倒是很不错。
“三姐姐……”丽柔笑道。
丽姝连忙道:“四妹妹小心门槛。”
“不碍事儿的,我三个月的胎早已经坐稳,之前是没法子,现在大夫要我多活动呢。”丽柔抚着肚子一脸温柔慈爱的模样。
婆母吴夫人给她的两个通房,姿色比不得她,这俩人每次行房都有灌避子药,这也怪不得她。通房而已,男人只有一个,现如今嫡子没有生出来,怎么能让庶出的生呢?
若是老实的,她当然就留着妆点门面,避免婆母再塞人,若是不老实的,又有别的法子对付了。
吴家很阔年礼送的非常大气,吴玄鹤平日在国子监读书,也是衙内做派。丽柔知晓自己的丈夫有些衙门的脾气,但总归有一点,很知晓是非好歹,也不是毫无追求的人。
如今就等吴家有荫补,才能出仕。
丽贞是最后一个来的,她一过来,丽婉就打趣道:“不愧是管家娘子,这么姗姗来迟,倒是让我们好等。”
丽贞解下披风递给旁人,有些微微得意,嘴上还兀自道:“不过是别人说正好家里忙,我这个人心软,就不得不答应了,日后还是要还回去的。”
众人都知道她春风得意,也不会在兴头上说什么不好听的话,毕竟别人也不是她。
丽姝去找曾盈秀说话了,曾盈秀嫁过来不足一个月,因为解除婚约再嫁的,故而两边办得很是低调。
虽然嫁了人,但刘家和曾家是老亲,曾盈秀性子豁达,没有任何郁色,反而和丽姝说些心里话:“其实大表哥这个人你知道的,虽然没有之前定亲的那位聪颖绝伦,但是嫁到你家来,我反而放心,到底你娘很好,你祖母也不是多事之人。”
丽姝点头:“是啊,我娘一贯很喜欢你的,还特地写信让我有空多陪陪你。你一贯为人都比寻常女子显得豁达,好好儿的过日子,若有事找我帮忙,我身边的人你也是认得的。”
“我就
()知道你好,你二姐姐也待我不错,我也没什么旁的抱怨了。”
曾盈秀想,至于丈夫没什么能为,但人家好歹是总督大公子,算不得辱没她,至于丈夫不成,她培养儿子就是了。
丽姝见她能想开,也不由得和她说笑了几句。
又听曾盈秀道:“绍安郡主被封为安宁公主就要嫁到大宛去了,陪嫁的还有六个女孩子,其中还有我认得的人,以前这些姊妹也有口角,如今她们都要和亲了,现在想想当初其实也没多大点事儿,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罢了。”
丽姝也是感慨:“我知晓宋家有个七娘,平日在家不受宠,偏偏和亲倒是选了她去。听说是绍安郡主说和她关系很好,所以非她不可。”
虽然这辈子不是自己和亲,可是她是很心疼的。
曾盈秀一贯消息灵通,故而道:“什么关系好,我听说就是想选漂亮的,只有漂亮美貌的才要。那些蛮子们茹毛饮血的,郡主如何服侍,当然希望有人分担。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七娘,她多良善啊。”
说起来,她们都是泪眼汪汪的,倒是丽嘉走进来有些不以为然。
“你们还在这里说什么,还不去听戏。那个宋七娘也没什么不好的,她老子是个官迷,如今因为她陪嫁,得了王府典仪的官职,又有什么不好呢。”
丽姝喃喃道:“可是宋七娘子不是很可怜吗?”
丽嘉过来,戳了一下丽姝的脑袋:“平日你是个明白人,如今怎么左性起来了,她老子又能把她嫁给什么好人。她家俬全无,我那三伯父平日最是好赌吃酒,好歹云亲王府还大方,给她爹娘留了三千两,听说是云亲王次妃给的,也算是好了,为人子女,总得为父母着想。她娘在宋家的日子可是不好过呢。”
虽然是这样,但丽姝仍旧觉得不值得。
戏台上正唱着《满床笏》,这讲的是郭子仪六十大寿时,七子八婿皆来拜寿,倒是很符合现下刘家女婿们站满堂的场景。
戏唱到一半时,丽姝出恭后,碰到了丽婉,丽婉就道:“三妹妹还不知道吧,如今大姐姐家里可是对大姐姐完全不同了,宋夫人还是偏心,但宋老太太却很为咱们大姐姐作主。”
“那是自然了,我听说宋侍郎还有两年若是不升,官场上就难走的很难,而爹爹如今任总督,到底不同了。”丽姝知晓丽婉如此,但也是附和几句。
算是化解上次她推丽婉出来和丽贞的事情。
丽婉笑道:“是啊,妹妹就是见事明白的人,别说是大姐姐,就是我也是无人招惹。”
丽姝本想说官场瞬息万变,尤其是河道,上次爹爹就是和朱尚书等人不和,这次怕又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