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兰香哭着跑来的那一刻,少平和润生的心都猛的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两人连忙迎上前去,兰香则是直接跑向孙玉厚,边哭边说“爸,不好了。”
孙玉厚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心想“不会还是说王满银的事情吧。没有什么不好的,就是太丢人了。不过这个二流子女婿,是应该让政府教育教育他。”
于是就问“怎么了!王满银没事,别哭!”
兰香哭得更急了,“不是姐夫,是奶奶。”
“你奶奶怎么了?”孙玉厚急着问。
这时少平和润生也到了跟前。
“奶奶从炕上掉下来了,好像已经昏迷了!”
“啥时候的事?怎么掉下来的?”孙玉厚一边问,一边扔下手中的锨,朝家的方向跑去。
“不知道,我妈准备给你们做饭,去窑洞外面取菜;我带猫蛋和狗蛋,然后妈回窑洞里,就看到奶奶已经掉在地上了。”兰香边哭边说。
润生听到兰香的话,对少平说“你和你爸赶紧回家,我叫上海民开拖拉机去,赶紧送医院。”
少平点点头,跟着孙玉厚往家跑。
兰香还愣在一边,润生大声对他说,“找你二爸去,跟他说家里有事,让他赶紧去你家。”
兰香听了润生的话,也赶紧跑着去寻孙玉亭。润生则是往鱼塘那边跑去,估计田海民在那边。
果然在鱼塘边上找到了海民,简单说了少平家的事,就让他赶紧去大队部开拖拉机。
海民一听事情紧急,没敢耽搁,和润生一起跑去大队开拖拉机。
等润生和海民开着拖拉机到少平家的时候,少平已经准备好了被褥,铺在了拖拉机上。
几个人帮忙把少平奶奶,抬上了拖拉机,润生只感觉老太太身体很轻,而且还在昏迷当中。
准备出的时候,兰香跑了回来。润生问道“你二爸呢?”
“他说他要忙晚上的批判大会,来不了。”兰香说。
孙玉厚恨恨的说了一句“狗屁玩意。”
润生提醒,“赶紧走吧,别等他了,等他过来了,说我们去公社医院了,让他赶紧去。”
孙玉厚把老太太抱在怀里,润生和少平在一旁,让海民赶紧出。
等到了公社卫生院门口,已经天快黑了,润生快跳下去喊医生。
听到喊声,一个中年医生,快走了出来,问怎么了。
听了润生的解释,医生上前看了看少平奶奶,对着孙玉厚老汉说“公社医院设备不行,看不了,赶紧去县医院。老人估计是从炕上掉下来,碰到头部昏迷了。”
“不要停,赶紧去原西县医院,才有希望。”
孙玉厚听着医生的话,眼泪立马流了下来。
少平满脸戚容,看了看即将黑下来的天色,一言不。
润生对着海民说“能去不?”
海民说“没问题,拖拉机上灯会亮。不过最好再借个手电筒。”
润生跑进医院,押了1o元钱,借了个手电带上。
半路上,天就完全黑了。到了原西县城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