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宁逃跑似的出去了,张京看着那些帐册银票,笑着摇了摇头。芷岚到觉得这孩子挺有意思的,人单纯一点吃不了大亏。瑞平瑞安知道了以后也都拿出了相应的钱数,瑞成知道了,也要把钱送回来点。
陆氏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原本是惶惶不安,怕张家管她来要钱。现在居然没人来要,瑞成倒想要自己送回去,于是把瑞成叫来劈头盖脸一顿骂,开口就骂道:“你怎只涨个不涨心眼啊。都把你撵出来了,还想着人家。人家几个嫡子哥三好,有你什么事?”
“可是,瑞宁也送回去了。”瑞成嘟囔道。陆氏生气地说道:“那是瑞成没骨气,他得指着你那几个兄弟吃饭。不说别的,他们把你妹妹送给人家,能做侧妃都不让,让你妹妹做妾这事你忘了?看不得咱们好,他们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反正不准你给他们送回去!”
瑞成挨了一通骂,灰溜溜的回房了。跟陆小小学了一遍,陆小小想了想开口说道:“要送钱回去也不是不行,可是送多少钱是个问题。”说着把自家的账本拿出来。
陆小小指着账本说到:“去年咱家只有几个铺子有盈余,大部分的铺子都赔了。掌柜们说有很多供货的商家以前看在国公府的面子上才低价供货的,可是现在人家不愿意以那么低的价格供货了。现在源头都是问题。”
又翻了一篇继续说道:“租出去的那些房子倒是稳赚不赔,可是赚的银子却不多,还有那些田地,庄头说去年年景不好,银子和东西送来的都少得很。咱分府出来的这一年多,作生意赔了不少,还有给姑奶奶那边送的银子,现在也有三、四万两了。还有过年的开销,敬上的礼品,亲戚之间的走礼。现在家里就剩不到五十万两银子。”
瑞成睁大眼睛说道:“怎么可能花了这么多!”
陆小小淡然开口道:“就是花了这么多。没进项只有出项,可不是花得快么。咱搬过来修葺屋子、买东西什么就花了一万多,姑奶奶那边四万,铺子赔了两万多,这么长时间日常开销一万两,过年你给上峰走礼就花了五千两,还有别的呢。”
陆小小说完看了一眼瑞成紧皱的眉头,继续说道:“总之再这么下去绝对不行,咱们得想点赚钱的法子,否则绝对是坐吃山空。还有从今天开始,姑奶奶那边不能在这么大手笔的送银子过去了,你这边也不能出去吃饭顿顿都你请客!亲戚走礼也不能再这么随便了,也是我没经验,只顾着面上好看。”
瑞成连忙说道:“你也是为家里好。既如此,我就先不送回去了吧,反正阉书上也写明不得反悔。等我有钱的时候再送回去。赚钱的路子我再出去看看,铺子要是不赚钱,咱就把铺子租出去吧,稳妥点也好。”
张京知道只有瑞成没送回来,暗自摇了摇头,没多说话。
日子在温馨正常中一晃又过去了两年,瑞阳满两周岁了,虚岁就是三岁了。瑞阳这孩子聪明的利害,也皮的利害。站起来的时间比别人早,开口也比别人早,还什么都敢碰,就是一个破坏狂,还一趁人不注意就往外跑。
那天张京抱他出去玩,在外面看什么都好,小手可哪乱指,哪都要看。傍晚抱回家的时候死活不回来,差点没哭死过去。而且张家的孩子这辈奇怪就奇怪在抓周的时候没有抓刀剑的,当时瑞平抓的是如意,瑞宁抓得是书本。
瑞阳抓周直接抱着刀就不撒手,等大一点会走了,最喜欢去的竟然是张京的兵器库。祖宗,那玩意掉下来砸着你。张京高兴啊,他骨子里还是希望有人能够继承张家将门血脉的。所以可劲疼儿子,芷岚不敢想象瑞阳长大了可怎么办。
这一年对于朝廷来说却不是个太平年,先是远征安南的主帅突然病死,皇帝损失一心腹爱将伤心不已。然后南楚突然有人起兵造反,并且打着复国的旗号,有越演越烈之势。当初南楚跟大雍死磕了就有十多年,多少名将折在那。于是现在就是民心不稳,军心涣散。这仗没打呢,先输一步。
这时就有人想起当初收复南楚的张京来了,张京被称为大雍战神,只要他挂帅就可稳定军心,还可对敌人直接来一个心理上的威慑。
可是当初本以为天下太平,皇帝直接给张京来个夺权冷藏武转文,现在让皇帝直接任命张京,皇帝是拉不下来这个脸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张京自己请命,问题就在于张京现在装傻充愣,我一个文官你们都看我干什么,都看兵部去!
所以皇帝带着阁老商量了一天,觉得得有人去做说客,说服张京自动请缨,办法是好办法,可是这个人选不太好选……不过这事要是做成了就是大功一件,能在皇帝心中加不少分。所以在场的太子和八皇子都十分想接下这个任务。
八皇子跟张京打过交道,张京太滑了,自己有什么理由能说服他自动请缨呢?皇帝也知道这事不好办,一挥手道:“今天就到这吧,你们也都累了。这人选你们回去慢慢想,务必要稳妥为主。想好了来告诉我。都下去吧。”
众人回府是苦思冥想,太子也召集幕僚开会。下人通报国舅爷来了,太子连忙请自己的舅舅进来。国舅爷也是内阁大员,现皇后的母族历经几代不倒,必有其过人之处。现在这个家族全力以赴推太子上位,但是人家不张扬,不结党,人家自己家里闷头使劲。
太子给国舅让座后,国舅笑眯眯的问道:“太子殿下可有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