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为了这句话,他不顾父亲的反对选择了医科大,连自己的一生都改变了方向。值不值得?谁知道?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闻武也累了,躺下,疲惫的闭上眼睛休息,什么都不想。全世界只余火车有节奏的“咔嚓咔嚓”声,越响越大,响了一路。
这次大吵确定了两人一路的相处基调:不往来。各吃各的饭,各打发各的时间。小小的空间里要想互不相见完全是可以的,连技巧都不需要:听到对方的动静就给个后背。想躲开彼此,就得知道对方的动向,反而要更留心和警惕对方的一举一动,两人果真是生来的一对敌人。
火车仍在飞速奔跑,辽阔大地上钻山过桥,呼啸前进,全然不顾钢铁的躯体里那些凡人的喜怒哀乐。它看得麻木了,都是过眼云烟,到终点,这些人都是要下车的,还它空荡清净。
下火车时,闻武不多说,拎了严小可的行李下了车,等严小可也下来,就不远不近的跟着她出站台。
接新生的校车远远的停在火车站外,正好两辆。闻武一路拎着大包小包出来,走到停车场时胳膊拎得酸麻,刚到车前,手里的几个包就同时落地,这才痛快的甩甩手,心里大呼解放。
严小可看在眼里滋味就变了:分明是闻武不情愿帮她拿包,恨不得赶快甩掉她,来不及的把包扔在地上。
她大步过去拎起地上自己的行李,鼻子里“哼”一声,掉头走向一辆校车。
立刻有热情的老生迎接过来,又是拿包又是询问,远比闻武态度要好。严小可也笑的开朗,笑声故意要闻武听见,和他们说说笑笑上了车。
没有老生来管闻武这个男生。闻武看着这一幕,气呼呼的自己拎起包,也冷“哼”一声,头一甩向另一辆校车走,就算胳膊快断了也要坚持:过河拆桥的严小可!我要是再理你,我、我、我粉身碎骨!
一对发小,一路同行到同一所大学报到,就这样默契的各自给对方一个后脑勺,背对背开始大学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问:哎呀,四季,你真的更新了?
答:是
某人发现,写文和追文一样的尴尬:放的时间长了,就不想继续了。
对不起大家,某人决定五一节发新文,日更谢罪。
此坑以后保证最晚半月一更。
拆了它
作者有话要说:囧,好久没写这个文了,断断续续花了半个月时间温习了大纲和前面所有章节,
写出来总还是觉得不对味,难道是已经忘了这种文风怎么写?
这章短,先就这样吧,让我找找感觉再。
可见友人们说的对:做一个负责任的坑王也不容易,囧了个囧
“七窍成、混沌死。众生平等、各有本真。你不知道严小可想要什么,对她的所作所为,就是‘以己养鸟’。”
“星君,我是好心,真的!这样对她也好,是她一时没法适应,你说是吗?”灵玉为自己辩驳,也想听到太阴的肯定,萎软的话音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太阴摇头:“万物有定。人间朝代更迭、地动山摇、哀鸿遍野,你见哪路神仙去干涉过?一切顺其自然才是大道,牵一发动全局。小到严小可也一样,她命里留在那座小城一辈子才能安然一生。”
“那出了那座城呢?就不安然了?”灵玉急切的问。
太阴合上眼:“不可查、不可知。”
“怎么会?星主,没有你不知道,她会平安的,对吧对吧?”灵玉追问,她想起这次严小可的凡胎对她附身时的抗拒,莫名的灵力有说不清的诡异。
太阴说:“天规第一条就是天地人互不相干,这也是维持三届太平、尊重生灵的基石。灵玉,最后告诫你一次,人间事,不可再干涉。”
不干涉。灵玉对自己说:我做不到。
见到嫦娥时,美丽的仙子把难消的尴尬用满腔的关切掩盖起来:“星君责罚你没?我已经向他认错了,说你这次下届都是我的主意……”
灵玉手一挥打断她,怏怏的:“星主没罚我也没骂我,讲了一通大道理。”
嫦娥踏实了,和灵玉面对面站在望乡亭蒸腾的云海上,一时无语。灵玉忽然扑闪着大眼睛问:“姐姐,你以为闻武是谁的转世?”
嫦娥回避着灵玉意有所指的审视,正要找个托词,灵玉大咧咧笑得像水蜜桃,说:“你呀,肯定是惦记着天河里那只吞了玉帝宝珠被贬的鲤鱼,他和你关系好,惦记也是常情。以后就别担心了,人间一百年轮回一次挺好玩的,日日常新,他未必想回来。”
“是啊……”嫦娥缓缓的笑了,手扶着银色廊柱,眼神像云气中隐约的扶桑花,真切又朦胧。
灵玉耸耸肩,跳着跑了:“你总是这样放不开,我看其实是时间多的没法打发胡思乱想,不管你了,我去打井水。”
没有在人间上大学真是遗憾,这更是小泥人们极大的损失。看着人间的芸芸众生,灵玉喃喃的:“我知道所有的中药和汤剂,到现在失传了多少!唉,天意啊!别怪我不告诉你们,你们都知道了,神仙也就不神秘高深了……”
她脚边镂空小巧的银光水桶里盛着刚打满的井水,是用来做长生药的。灵玉趴在井沿上,一眼就找到了大学校园里的闻武,坐在午间幽静的树荫下看书。
一支油亮的朽木拐杖忽然横搭在八角形的琉璃井口挡住了灵玉的视线。灵玉愣了一下,恼了,起身就走,也不理拐杖的主人。
月老对她的背影一声轻哼,吹起几丝长髯,径自趴在井沿上向下看。他眼睛昏花,又被不时飘来荡去的云挡得找不准目标,情不自禁的,身体努力向井口探进去,直探得快要掉进去了,眼睛挤啊挤的,才找到闻武,却找不到岳静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