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太太一刹那间眼神有些幽怨。她应该是那种异常在意自己在儿子心目中分量的中年女性,这一点,从他望着苗述时那笑开了花的脸上轻易能看得出来。
“余小姐父母在哪高就啊?”这还没上菜呢,苗述他娘亲便开始了第一轮盘问,跟狗血电视剧上演得是一样一样的,连台词都没篡改分毫。
我笑说:“我爸货车司机,我妈没有做事。”
苗太太眼神更加冰冷了。我无所谓地笑笑,反正编瞎话又不犯法。
这时,苗太太已经开始撑着额头一脸愁苦了,突然她又抬头问:“不知道余小姐是在哪里读的书?英国?美国?”
“中国。”我特别响亮地回答。
苗述一口水呛在喉间,似乎拼命忍着笑意。
我不卑不亢地一直与这位姚巫婆热切交谈着。我满面笑容,她却已经濒临崩溃,终于一拍桌子,站起身对苗述说:“一个不如一个!”然后揉了揉太阳穴说,“我不舒服先走了。”
苗述忙跟了上去,“妈,我送你。”
“不用了。”说完一甩手便离开了包房。
面对这位会咬人的巫婆,我这还没发力便已经轻松完成了苗述交给我的任务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这时,房间就剩下我跟苗述两个。
我说:“像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妇女杀手,得到别人的厌恶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说完我瞥了一眼苗述,忍不住问道,“斗胆问一句,你……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苗述带着狡猾的笑意,“不该你管的最好少知道为好。”
我翻了翻白眼,“那试问我还有什么工作要做吗?似乎目的已经达到了吧?”
苗述平静地说:“周末去我家,到时,你就知道难点在哪了。”说完,他转头望着我建议道:“我觉得你刚刚的表现很不自然。”
“我昨晚还特意给自己策划了工作方案,我走的是单纯娇憨路线,您没看出来吗?”我认真地说。
他亦认真地望着我,“娇憨没看出来,弱智倒是瞧出来了。”
我:“……”
说是周末,其实转眼间便也风风火火地到来了。
当苗述将我带到一座腐败奢华的大宅子面前时,我顿时惊呆了,“这……是你家?”
苗述扬起嘴角没说话。这时,大门缓缓打开,一个中年阿姨满面堆笑地迎了上来,“三少,就等您吃饭呢。”
我差点笑出声。公子少爷?搞得跟回到万恶的旧社会了似的。
苗述转头说:“这位是孟姨。”
我刚叫个“孟”连姨还没说出口呢,就发现孟姨和蔼的微笑已经冻结在嘴角,礼貌却冷淡。于是,我也懒得跟她客套,硬是将“姨”字给生吞了下去。
当我站在苗述家的大厅之时,顿时觉得自己渺小得跟个小米粒似的。这么大的房子,喊个人都得用扩音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