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出手
唐子嫣听闻唐子茗最近颇为受宠,蒋光寒一连半个月都歇在她的房内,让人十分吃惊。
翠竹倒是不甘心了,嘟嘟嘴道:“明明尚书令大人之前求娶的是夫人,如今倒是对大姑娘不一般。”
霍嬷嬷瞪她:“胡说什么呢,这话以后别说出口,要不然别说夫人,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翠竹一张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狠狠打了一下嘴巴道:“夫人,奴婢说得不好,就是有些不痛快。”
唐子嫣自然明白翠竹素来心直口快,其实没什么坏心眼,便笑笑道:“别说霍嬷嬷,要是你在外面透露了一字半句,我只怕没脸继续呆在郡公府的。”
翠竹吓了一跳,紧紧抿着唇,下决心以后说话要想三四遍才说出口。
看她终于明白了这事的严重性,唐子嫣这才又道:“你瞧着大姐风光,其实祸福相依,只怕在尚书府里更难过了。”
翠竹不明白:“有尚书令大人的宠爱,大姑娘在府里的日子怎会不好过?”
唐子嫣笑了笑,没有答话。
有善妒的绮兰公主在,唐子茗霸主蒋光寒的举动简直是在打公主的脸。她怎会怪责蒋光寒,只会把憎恨都落在唐子茗身上。
要不是担心坏了蒋光寒的名声,绮兰公主在圣人面前哭诉尚书令宠妾灭妻,蒋光寒就得倒霉,唐子茗也得不到好。
如今绮兰公主越是不动声色,心里憋着的火气就越厉害。等蒋光寒贪新鲜差不多了,唐子茗就得倒大霉了。
只可惜,唐子嫣却想着,唐子茗如今不一定没明白这其中的凶险,还依旧为之,怕是对蒋光寒,又或是她自己的魅力十分有信心。
如同唐子嫣所想的一样,唐子茗确实对自己的容貌身子十分满意。这几日有了蒋光寒的滋润,她犹如脱胎换骨,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一股子妩媚撩、人的气息。
身上的青青紫紫没有完全褪下去,又新添了不少。一大片的从颈侧到胸前,没落再抹胸里,实在引人遐想,连蔡嬷嬷这么大年纪的婆子也看得有些脸红。
没想到尚书令大人衣冠楚楚的,在外也是温柔多情的摸样,在床榻上居然如此狠戾粗鲁,唐子茗身上的痕迹不少反多。
蔡嬷嬷总觉得这其中透着一股怪异,要是蒋光寒真喜欢唐子茗,怜惜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把她弄得遍体鳞伤?
偏偏唐子茗就像天赋异禀一样,不管前一晚给折腾的多厉害,第二天依旧跟没事人一样,娇吟声酥麻入骨,简直奇了。
蔡嬷嬷不是没听说过唐子茗出嫁前的名声,冰清玉洁的才女,素来冷冰冰的脸,十分不近人情。
如今瞧着哪里像是正经人家的小姐,反倒像是天生柔媚的美人蛇,把蒋光寒缠了一夜又一夜,食髓知味。
连她都不得不佩服唐子茗,总是能把自己打扮出最美的一面,恰到好处的梳妆,既不夸张,又精致可人。
唐子茗甚至在肚脐上用朱砂画了一朵半盛开的牡丹,在白皙的皮肤上艳丽非常,深得蒋光寒的喜欢,因为她小腹上的青紫尤为多。
绮兰公主还是在小事上为难唐子茗,比如总是忘记饭点给她送饭,比如夜里不给她送热水,比如新裁的衣裳不是太宽大就是颜色暗沉,最后让唐子茗不得不多花钱请人在外面裁剪几身。
蔡嬷嬷伺候着唐子茗起身,对她一身柔滑白皙的皮肤十分赞叹。也就这身冰肌玉骨,才能笼络住蒋光寒的心。
不久的将来,或许唐子茗能得到尚书令的宠爱,翻身了也说不定。
唐子茗用了一碗糖水和松软的点心,这些日子蒋光寒总来她的院子,厨房碍于绮兰公主不敢忤逆,暗地里却有一两个婆子讨好她,悄悄把唐子茗要的东西送过来。
她惬意地睡了午觉,比较夜里伺候蒋光寒,着实有些累人,也不怎么有时间睡觉。养足了精神,唐子茗开始沐浴梳妆,今儿挑了一件水蓝色的纱裙,宽大的袖子一扬,便是如同粼粼波浪,十分好看,是她花了大钱让最好的裁缝做的。
准备停当,唐子茗叫人做了蒋光寒喜欢吃的几道菜,摆在桌上,只等着他过来。
可是她等了又等,直到子时,蔡嬷嬷低声提醒唐子茗,蒋光寒今夜歇在了绮兰公主的院子,她这才怔怔地想起初一十五,老爷是该睡在正妻的院子里。
唐子茗不在意地笑笑,绮兰公主一个月也就这两天能够留住蒋光寒了,她又有什么好嫉妒的?
但是蒋光寒这一留,就留了四五天,唐子茗不由摔了手里的茶杯,绮兰公主比她预料中还要聪明,竟然懂得怎么笼络住尚书令的心了?
倒是她小看了这个单纯的公主,该说为了留住心上人,所以公主终于也放下了架子迎合蒋光寒了吗?
蒋光寒想要磨掉唐子茗的棱角,更何况是绮兰公主?
一连十天遭了冷落,绮兰公主急得不行,哪里还记得揣着公主的架子?
她让人做了一桌蒋光寒喜欢的菜式,打扮比平日少了点端庄,多了一分娇艳。一袭粉色的高腰衣裙,把绮兰公主的身姿显得淋漓尽致。
蒋光寒很满意,短短十天,不但磨掉了唐子茗最后的清高,也让绮兰公主学乖了,懂得去讨好他,而不是端着公主的架子来命令自己。
他也很享受这样的过程,毕竟让一颗颗珍珠从高阁中跌入泥尘,沾了灰,再不见以往没有丝毫瑕疵的圣洁华美。如同将一个个天仙拖入凡间,沾上了烟火气,变成了凡人,实在是大快人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