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隐棂在想,她总是不够幸运,每一段爱恋匹配给她的角色尽是第三者,有意或无意撮合男女主角的感情。
当前的墨矜崇、祝仙桥与曾经的穆沛泉、柳桑茴大差不差,只是前者更温和而已。
想着想着,传来雨点敲击窗户玻璃的细微声音。
她走近窗边看,下雨了。
雨不大,可远处乌云层层叠叠,变大是迟早的事。
第一时间感觉是解脱,她暗暗欣慰起来。
下雨更应该待在室内,可是她顾不上那么多,她走到两人身边开口:“下雨了,我看那边天都黑了,我得赶紧回去。”
说完抓起挎包,路过墨矜崇时被他拽住手臂。
“现在回去万一半路雨势变大,更走不了,不如在这等雨停再走吧。”
丁隐棂边说边挣脱他的手:“雨没那么容易停,估计要下好久,不如现在就走。”
“可现在雨不小,你走出去会变成落汤鸡的。”祝仙桥也帮腔。
丁隐棂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不会的,我有伞。”
眼看快挣脱掉墨矜崇的手,他却伸出另一只手将她钳住。
“雨很大的话,伞是不够用的。”
似乎找不到合理开脱理由,加上本就毛躁,她索性破罐子摔破。
“没关系,我不介意。”
为了体面她的言语依旧平淡,但动作快准狠,甩开过程中,指甲割伤他。
他身体震抖了下,眼睛不淡定地扫了两眼丁隐棂,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嘴巴轻启又闭合,要表达的话随着喉结蠕动咽下去。
祝仙桥躺在沙发上蓦然坐起来,然后一脸懵圈。
“这是怎么呢?刚才好端端的。”
矛头尖锐指向她,丁隐棂心很虚,似乎被指控无理取闹。
对呀,她就像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平静和谐甜蜜的局面就还给他们吧。
似乎出现一声冰裂,现场结成薄冰的冷冻气氛顷刻碎裂。
可以说已经摊牌,关系闹崩了。
既是如此,体面不重要,她不愿再龟缩回去,逃避能解一时困境。
她大步走到门口,开门,没有回头打招呼便急急退场。
是的,她玻璃心玩不起。
是的,她是孬种,不敢接受挑战。
急促脚步声回荡走廊,她抛下一股脑混乱思绪匆忙逃离。
身后响起巨大关门声,接着步履明显比她仓促,喘气粗犷回荡走廊。
“棂棂,等等我。”墨矜崇在身后追赶她。
丁隐棂加快步伐跑起来。
不想被他追到,追到又要接受一通审问。
她自知逻辑无法自洽,纯粹是脾气上来,吃醋了,不想配合他们演戏罢了。
事与愿违,墨矜崇一个跳跃超过她,挡住去路。
他大口大口喘气,额部汗水如雨注,大颗滑落浸湿衣襟,有一小颗挂在鬓间,挣扎抗拒不愿落下。
神情从未有过之严肃,他抓住她双肩,语气不复往日淡定,甚是激动起伏。
“…棂棂,我和小桥只是同事关系,顶多是兄妹,不会进一步发展。”
丁隐棂瞧着他虔诚黑眸,缅因猫眼型向上扬长,嫉恶如仇,同时也蕴藏着无尽算计和韬略。
他什么都懂,在他面前,她早已现出原型,说谎不了一点。
既然他拿捏这么准,为什么挑战她的承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