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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清晨，柳惜雨的厢房外。李元成对着屋内喊道：“柳妹，我有事出去，特来向你请辞。”翠儿闻声而出，给李元成打开门。

柳惜雨穿着白色的寝衣直奔出来，长发凌乱的披在肩上，显然是刚刚起床。她还打着哈欠问李元成：“李大哥这么早啊，有何事外出？”

“柳妹，我要去武夷山上拜师学艺。你还记得前几日我在山上与你巧遇之事吗？若不是我那时恰好习武归来，真是没法救你呢。”李元成回想起那天的事情，仍心有余悸。

“怪不得你的武功这么好，那今日我岂不是无所事事？”柳惜雨噘起嘴说。

“莫怕，吾妹吟香的厢房就在第五间，你可以去找她一叙呀。”李元成提议。

“我也想随你去武夷山，可否？因为我也该学点防身术才行，你总不能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吧？”柳惜雨不过是找个借口，她其实很好奇古人是如何习武的。

“这成何体统！不行，你是大家闺秀怎能习武？况且，我领你上山也不方便，你走不了这么远的山路。郑师傅不允许我坐马车去，更不许携女子同去了。”李元成当即拒绝了柳惜雨的想法。

“你虽说得有理，但我还是要去，并且想出了好的法子。第一，我女扮男装，我没有缠足是走得了山路的；第二，我们先坐马车到达武夷山下，再徒步上山。这样一来，即省时，又省力，何乐而不为呢？

”柳惜雨得意地看着李元成说。

“这，这不太好吧……。”李元成仍有犹豫。

“就这样吧！翠儿，你快去三公子房里拿一套适合我的男装来，然后帮我盘个男子的发髻。”柳惜雨任性地替李元成下了决定。

“是！”翠儿忍住笑意，看了李元成一眼便匆匆而去。

“唉，我真拿你没有办法！”李元成可是第一次栽倒在小女子的手里，面对柳惜雨他竟完全凶不起来，只有无可奈何地领着翠儿去取男装了。

柳惜雨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美男子”。她未施脂粉的脸上仍然清秀，蔚蓝色的男装还给她增添了几分英气。她随李元成坐着马车来到武夷山下后，再徒步上山，累得她娇喘连连。好不容易才看到山顶上有一座房舍，跟寺庙一般大小，门匾上挥舞着四个金色大字：郑堪武馆。

柳惜雨早在门外就已经听到武馆里传来男子们习武的吆喝声，跨入门槛便可见有几十人在跟着一位黑衣老前辈在练习拳脚功夫，场面异常壮观！柳惜雨受到感染，也大声地学着吆喝起来。李元成站在一旁笑她，他越来越觉得柳惜雨是个很特别的女子，恐怕在泱泱大国之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正当柳惜雨看得入神之时，突见一个黄色的身影闪到跟前。一位姑娘眼里闪着亮光，欢悦地对李元成说：“李大哥，你来了！昨日怎么不见你呀？”

柳惜雨不禁打量眼

前这位黄衣女子，她生得眉清目秀，最吸引人的是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她穿黄绸长衫，白色长裤，一身江湖女儿的打扮，想必也是习武之人。

“李大哥，这位公子好眼生呀。他生得这么白净体弱，难不成也是来此习武的？”黄衣女子盯着柳惜雨直言不讳地说道。

“噢，我忘了介绍。这位小师妹就是郑师傅的女儿楚君姑娘，这位公子是我的表弟柳……。”没等李元成说完，柳惜雨就自报姓名了：“在下名唤柳文武，见过姑娘。”

“哼，娘娘腔。”郑楚君小声的嘀咕着。她虽看不顺眼柳惜雨这种“小白脸”，却对文武双全的李元成情有独钟。看在他是李元成表弟的份上，便对柳惜雨说：“柳文武，你应该连基本功都不会的吧？这样吧，你先去东院的初级班练劈腿、砍柴和挑水吧。李大哥，我们一起去武馆里习武呀。”

李元成如今已是郑堪的得意门生，武功早已入门，完全可以根据武功秘籍自行练功了。刚入门习武之人，的确是要从初级班练起，但李元成听到楚君差惜雨去干粗重活，不得以把她拉到一边说：“楚君，其实她是我表妹了，女扮男装闹着玩的了。她哪有力气去干那些粗重活呀？你就让她跟着郑师傅学几样花拳绣腿罢了。”

李元成不说这番话还好，说了反而惹得郑楚君醋劲大发。她在心里嘀咕着：哼！原来是表

妹呀，怪不得生得皮薄肉嫩的。李大哥好心疼她呀，不让她去干粗重活，还纵容她女扮男装来这里习武。那么就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郑楚君闪电般地从腰下抽出一把利剑，指着柳惜雨的鼻子喝道：“好！你既然想拜师学艺，先让我试试你的功夫底子如何吧?”

“看剑！”郑楚君一不做二不休，一剑就朝着柳惜雨的脸蛋剌去。柳惜雨本能地躲避，惊慌失措的闪过一边。众人看到这种情况，也都停下来看热闹了。

其实郑楚君并非存心要伤害柳惜雨，不过是想看柳惜雨花容失色的丑态，最好是吓得她跪下来跟姑奶奶求饶！可李元成却不给她这样的机会了，他奋不顾身地跳到柳惜雨面前，替她挡剑，并成功地抓住了郑楚君拿剑的手腕。

“郑姑娘，请手下留情。表妹毫无功底，今日一来只是想见见世面，你就让他在一旁跟着郑师傅习武吧。”李元成放开了郑楚君的手，强忍着怒气说。他是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因为她已悄悄地占据了他的心。

郑师傅见状，连忙走过来道歉：“对不起，李公子。都是小女骄纵持宠惯了，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呀。”虽说郑堪是李元成的师傅，但是冲着李县令的面子还是要礼让三分的。况且，如今又是自己的女儿有错在先。

柳惜雨抬眼望去，仍看见郑楚君始终在瞪着自己。她

即时已明白三分，那个郑姑娘一定是喜欢上李元成了，因此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同时，她也想到郑楚君应该与李元成相处了不少日子，心里竟然酸溜溜的。

自那以后，柳惜雨再也不愿意和李元成一同上山习武了。她宁可留在李府陪吟香聊天，看她做精致的女红。

吟香的闺房布置得如梦似幻，温馨舒适。开启的窗户有一层白纱随风飘扬，榻上挂着紫色的绸缦，寝室与偏厅还间隔着紫色的珠帘。四处满溢着花香，因为吟香喜好收集香包，她有许多玫瑰或是桂花的香包挂满了闺房。红木桌子上的古筝则是吟香闲暇之余最好的消遣品。

“吟香，你有没有见过郑姑娘？你的三哥向郑师傅学艺有挺多年了吧？”惜雨顺便打探一下关于郑楚君的事。

“郑姑娘？她经常和郑师傅一起来拜访父亲的。她挺喜欢三哥的，这谁都看得出来。郑师傅也特别偏爱我三哥，教给他不少独门秘籍。”吟香毫不隐瞒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