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徐云栖朝他露出个有恃无恐的笑,“我陪三爷。”
裴沐珩自然察觉妻子言外之意,无奈地将书册合上。
这时,银杏端了一碗药过来,徐云栖亲自试了温,递到裴沐珩跟前,
“三爷,喝药吧。”
裴沐珩只当太医院来人看诊过,并不知是徐云栖所为。
裴沐珩接了过来,一口饮尽,后知后觉口中苦涩,皱了下眉,与妻子商量,“夫人,我要净面漱口。”
身为他的妻子,徐云栖倒是愿意服侍他,俏生生问,“我帮你?”
裴沐珩倒是不介意让她服侍,只是如今的他趴在这里,多少有些不文雅,他不愿被徐云栖看到。
“唤黄维进来。”
徐云栖也不勉强。
很快入了夜,天色如同倒扣的锅,依旧暗沉,怕是还有一场大雪。
今年朝中徒生变故,太子被禁东宫,朝野人心惶惶,连着除夕也少了些欢愉气氛。
皇帝心情不好,免了今年的除夕大宴。
熙王府就更加冷清了,府上三公子挨了廷仗,谁也不敢张扬,就连谢氏和李氏的孩子也都被拘在院子里不许去放烟花。
后来还是熙王话,准了孩子们闹除夕,府上这才渐起喧嚣。
清晖园就像是被世人遗忘的净土,安安静静的恍若无人。
徐云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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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昀压岁钱的觉悟,只顺带把自己那份给了徐云栖。
翌日大年初一,天还未亮,城中鞭炮四起,徐云栖早早被吵醒了,披衫打算去净室,忽然听得西次间传来动静,她赶忙裹好外衫过去,却见裴沐珩撑着凭几打算起身,她忙道,
“你做什么?”
裴沐珩对自己身子还算有数,羽林卫廷杖看起来架势极大,实则留有余地,并未伤筋动骨,不过一些皮肉伤,“我好多了,躺了两日,想起来走走。”裴沐珩解释道,
徐云栖走过来劝道,
“您这一走动,容易牵扯伤口,可能再次流血。”
裴沐珩已觉察不到很明显的疼痛,淡声道,“无伤大雅。。。”
裴沐珩真没放在心上,却听得那小妻子,收敛笑意,端正脸色道,
“可是这样会留疤,留疤很难看的。。。。”
裴沐珩下意识便觉着,留疤有什么打紧,他常年习武,身上疤痕不少,可转念思量妻子的话,清隽的面容罕见交织着几分难以遏制的窘色以及尴尬。
她这话什么意思?
她很介意他留疤?
想起那个位置。。。。裴沐珩耳根微微烫,脸色再也不复昨日的淡定。
裴沐珩的伤想要不留后患,至少躺足三日,徐云栖心想,这位矜贵的第一公子当不乐意留疤,果不其然,裴沐珩老老实实趴着不动,再也不吱声。
徐云栖轻轻弯了弯唇,
“我给你倒茶。”
裴沐珩何等人物,辨出她语气里的轻快与揶揄,后知后觉他在这场交锋中落了下风,
他慵懒地靠着凭几,整暇看着妻子忙碌的背影,慢悠悠问,
“我平日不在府上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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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