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岌把目光打回去繼續看著那人,透過雨簾,白岌看到那個人身形清瘦,戴著一副方形的金絲框眼鏡,上身穿著一件藍色的薄衛衣,下邊是一條黑色褲子,身量高挑,正緩緩往他這邊走過來。那個人慢慢走近了,白岌對上那雙浸著涼意的雙眼,這個人果然是江危。
江危走到他身邊,將一把傘遞給了白岌。
白岌望著那把傘頓了一下,伸手接過那把傘。
白岌邊打開傘邊說:「老五呢?他怎麼不來?」
江危沒有說話,因為他確實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江危把傘送到白岌手中後就撐著傘想離開了。
「草!這是不是蔣文博的傘?」
後邊傳來一道帶著怒意的聲音,江危頓住腳步轉過身去看著白岌。
白岌伸手往上舉著雨傘,咬著牙根,拼命想打開雨傘,可那褪色老舊的雨傘就如同烙了千斤鐵一樣,無論如何都打不開。
白岌邊開傘邊罵:「蔣文博這個狗東西,這傘用多少年了都不換一個的,給遊戲充錢倒是大方。」
江危見狀也不知道說什麼,撐著傘就走了過去,隨後把傘舉過白岌頭頂。
江危本身就一米八了,可這會在白岌邊上撐傘竟覺得有些費勁兒。他猜測白岌不止188。
白岌抬眸看了一眼頭頂的雨傘,再偏頭看了一眼江危,江危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只留給他一副凌厲優雅的側臉。突然江危偏頭過來看了他一眼,兩個人四目相對。
白岌忙別開眼神,他乾咳了一下說:「走吧。」
兩個人肩並肩走入了雨中。
一路上江危都沒有說話,白岌感覺氣氛有些尷尬。
他腦子裡想了半天要對江危的話:1。草莓樹那晚的事對不起,你不會還在生氣吧?2。昨天我不是故意不想跟你換床位的,我這個人就是說不出口。3。你昨晚是不是失眠了…………
可當他微啟薄唇,開口就變成了一句:「我來吧。」
江危聞言有些迷惑:「啊?」
白岌朝他伸了伸手,說:「我來撐傘吧,我比你高。」
「好。」反應過來的江危把傘遞給了白岌。
第四章你當人家不在啊?
兩個人又繼續肩並肩,默默無言地向前走。
雨越下越大,隨著轟隆一聲,一道閃電掠過天空。
坑坑窪窪的地面堆滿了雨水,路邊鬱鬱蔥蔥的樹木在風雨中搖曳。
暴雨中裹著絲涼風,涼風拂過耳畔,讓人感覺涼涼的,很好消散了熱氣。
江危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目不斜視地向前走。白岌總感覺這種安靜的氣氛有些微妙,每次他想開口說話,可他悄悄偏頭用眼角餘光去瞄江危時,每次一看到江危那俊漠淡雅的側臉和優雅白皙的脖子,他一時間感覺舌頭打結,把剛想開口說的話吞了下去。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突然江危開口涼聲道:「注意看路。」
「啊?」還在悄悄看江危側顏的白岌有些疑惑地把目光收回來,轉而低頭去看腳下。
只見離他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一個不規則的窪里蓄滿了雨水,直直往下墜的水花以窪為中心,四處飛濺。
如果自己不看路,這一腳踩下去,鞋子肯定全濕了。
江危這是好心提醒他?
白岌越過那個水窪,兩個人繼續在模糊視野的雨中前行。
一回到寢室,蔣文博一看見白岌就一臉笑嘻嘻說:「四哥,你回來啦?」
白岌把剛才那把打不開的雨傘扔給他,氣道:「你還好意思說話,你Tm這什麼破雨傘,都生鏽了,能不能換一把,我剛打都打不開。」
蔣文博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這不是經濟拮据嗎?」
白岌拿了條干毛巾,站在門後面的鏡子面前擦頭髮,「滾蛋吧你!平時遊戲的錢還不是大把大把地充。」
蔣文博餘光瞥見白岌左肩頭那濕答答的一片,「四哥,你換個衣服吧,看你左邊的衣服都濕透了。不然得感冒了。」
「啊?是嗎?」白岌偏下頭去看,果然看到自己左邊的衣服早濕透了,不過因為穿的是白色的衣服,所以不怎麼明顯。
「沒事,待會兒換。」白岌頭髮擦的差不多了,轉身想回去放好毛巾,可一轉身就看到江危站在廁所門邊上看著他。透過方形的金絲框眼鏡,白岌可以看到江危那雙帶著絲涼意的雙眸,那雙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的左肩頭。
兩個人一對視,江危眸色微閃,隨後將目光收回來,然後走回座位坐下。
白岌也假裝無事地走回位置上,他從柜子里取出一個衣架,隨後把半濕的白色棉質毛巾搭上去,然後一個轉身就進了陽台。
白岌將毛巾隨手掛上了晾衣杆,隨後把一件黑色T恤取下來。
白岌把晾乾的衣服取下來後才發現陽台根本沒有位置給他放乾衣服,真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不把衣服脫了再收乾衣服。
「智障!」白岌低聲罵了一句自己,隨後把黑色T恤擼做一團,塞到兩腿間,用雙腿把衣服固定住。
白岌微微前傾,收攏著脊背,指骨分明的雙手抓著衣服邊擺,用力往上一撥,衣服就脫下來了,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江危想去上個廁所,他前腳剛走進去,就被眼前的景象呆住了。
只見剛褪去上衣的白岌露出精瘦的上身,胸肌噴薄欲張,前面的八塊腹肌塊塊分明,硬朗且有力,一直延伸到腹部以下,肩寬腰細,是典型的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