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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晃颤，差点从秋千上倒向后头。

  白衡接住人大叫：“快，叫御医，襄嫔娘娘又病了，快去！”

  院子闹哄哄乱成一片。

  这声惊得小佛堂门‘佟’地推开，许襄君闻声，将头扭开朝向另一端。

  黎至远远瞧着人堆里的许襄君，心下泯然，转身进门。

  继续跪直在佛龛案前默经，一一划中尽是外头声音，嵌了满纸墨。

  直到未时初刻，门前等候多时的黎至进屋。

  白衡捧碗药奉在床边，瞧见他入殿就晓得诵经时辰到了。

  却作势打：“娘娘今日身子不适，大抵是听不了经。”

  黎至眉头一紧。

  “你且再回去多替娘娘抄两卷经文，保佑她身子快快好起来。康公公没准过几日就要宣娘娘侍寝，这下急病怕又要耽搁。”

  黎至闻声一怔，人站在门前光里，却觉得两眼黑。

  呼吸愕然重了许多，心口滚瓜烂熟的经文此刻犹如渔网绞缠在一块，怕是一句都诵不出了。

  白衡好哄着，温声：“娘娘特意吩咐的药奴婢刚熬好，蜜饯也备好了，娘娘起身喝口药，身子要紧。”

  许襄君这时从床榻里坐起，斜靠在床栏不愿看他，轻声：“今日本宫乏了不必诵，你回去吧。”

  伸手出来准备取药。

  黎至指腹碾紧衣角，盯紧那节腕子：“诵经哪有凭喜乐事闲身子好恶的，这才不诚。”

  “娘娘既然要侍寝，多听听经许能对身子有益。”他往前走近几步。

  许襄君听得腕子一颤，动作顿在空中。

  白衡扭身大喝：“你个奴才胡诌什么，叫你退下便退下，胡言抗主可是要吃板子的。莫得了娘娘跟前儿几分脸便当自己是个物儿。”

  许襄君这些许日子未见黎至这般主动，思绪凝了又凝。

  “白衡出去，本宫今日不想听经，你且搬张矮案让他抄吧。到了时辰再进来。”

  白衡怔愣片刻，连忙着人看办。

  白衡前脚刚出殿，黎至后脚步上前将她手中药碗接过，鼻下一嗅，直接将药掀倒进一旁盆栽中。

  “你！”许襄君撑起身，眉眼间几许愁绪愠气，交杂在一块儿清冷又疏陌。

  黎至走到案前坐下，研磨提开始默经，压声：“娘娘觉得服毒便可避开？”

  许襄君咬唇，杏眸嗔瞪：“不然如何，我病得还不够久？拖都拖不过去。”

  她小女子作态走近他案前，一把抽开他，压声怒咬：“夏明勤真够恶心！”

  黎至一手浓墨，眉眼情绪轻淡，温声提点：“宫中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