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虞行煙在意的,其實是她一開始便發現的那面銅鏡。她母親崔氏房中剛好有一塊,一模一樣。
精雕細琢,窮奪天工,唯獨不見原先應鑲嵌在上單獨的十二顆掐絲金珠。
如此寒酸的家境哪能買得起這般貴重的鏡子?
虞行煙當時便起了疑。她和6霽兩人今日雖不曾單獨說話,但眼神交換間,彼此想法皆已洞悉。
兩人默契配合,裝作若無其事,將這場戲唱到了現在。
洪天聽著6霽輕飄飄的話,渾身的血液一下子衝到了頭頂。
仿佛他的那些算計,在二人看來,如稚兒嬉戲般不值一提。
想到自己如此辛苦,為他們找衣,做飯,提水,費盡周折,現在又狼狽被捉,氣急攻心,一口氣沒順上來,喉中嘔出一口黑血。
「說起來,你倒是有幾分機敏。」6霽回頭看急得臉色發青的男人,繼續刺激他道:「你知我們對飯菜抱有戒心,並不把迷藥下在裡面。反而另闢蹊徑,將其放在艾草上。」
「便是想著讓氣味蒸騰,好讓我們陷入昏睡,方便你半夜下手。」
6霽目光如電,雙瞳中映照出男人蒼白的臉來。
洪天無力閉眼,胸膛微微起伏。
「你先前用這法子害了多少女子,她們是否還在人世?」
虞行煙忍不住問道。
雖知那些女子大概凶多吉少,可她到底存了幾分僥倖,希望這些女孩能保下命來。
洪天頭一歪,朝她露出個混不在意的笑來,道:「你記得自己這輩子吃過多少只雞嗎?記得雞骨頭扔在哪了嗎?」
許是對自己的絕妙比喻很是滿意,洪天竟「桀桀」怪笑起來。
虞行煙雙手握拳,正欲用匕捅他幾刀時,6霽止住了她,問道:「你誘我說出許多,莫不是在拖延時間?」他下看了一圈,道:「洪小寶半天沒回來了。」
洪天的臉徹底僵住了。
眼前男人形容俊美,可落在他眼裡,卻如惡鬼般可怖。
他慌亂道:「你在胡說什麼?什麼拖延時間?」
「我只是想弄清楚計謀是何時被你們堪破罷了,你說的,我聽不懂。」
他欲蓋彌彰地說了幾句。
6霽微微一笑,昂然而立,目光看向遠方密林,笑道:「算算時間,也該來了。」
虞行煙抬望去,只見夜色下,安靜的林里出現了一大群面容兇悍的村民。
各個手中持著木棒,一路喊殺,沖了過來。
6霽提氣,縱身一躍,如只輕巧的燕,足尖一點,便落在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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