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么?
我的目光投向崩裂的天花板、崩裂的阴沉苍穹,投向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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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各方向强光照射到毫无阴影的实验室,侧面的玻璃墙后,有三个带着鸮类白色面具的人,如同身在晚宴,个个身着礼服和西装。
实验室内,并未察觉外面有任何人在观看的医师和护士,正哆嗦着准备手术。
“麻醉?”年轻的小护士轻声询问主刀医师,她的额头顺着鬓角不住地往下流汗。
上了年纪的白人老头医师简直忍不住爆粗了,“你不要命啦!”他的神情恐惧,“你觉得做完这个手术,他还能活下来?”
“···万一醒了呢。”更年轻些的医师小声嘟囔,似乎不想让其他人听见,“我可不想死在这里,无论是被那些鸟面具怪人,还是被他,他看上去能单挑我们所有人。”
“对、对,我必须冷静,孩子,你说得对,”旁边的助手为年老的医师擦汗。
其他满头大汗的助手飞快对视了一下,又紧张地继续低下头,做自己份内的工作。
冰冷反射光亮的医疗器械被逐一摊开在手术铺巾上,手术的对象则趴在手术台上,头已经被剃光。
全麻的颈动脉针管被扎在手术对象的脖子上,透明的液体被泵入青色蜿蜒的动脉中。
带着橡胶手套的年轻医师,像执笔一样举起手术刀,垂直进刀,切开一个小口。
“继续”年老的医师看着他的操作,其余的人还在做着准备工作。
一层一层,皮肤、筋膜、腱膜,巧妙地避开了大部分不必要伤到的血管,避免影响视线。
即使是有出血,也会很快被助手用器械烧灼掉断开的毛细血管来止血。
一番操作下来,已经能看到骨缝了。
年轻的医师自觉退下。
接着,在场地位最高的年老医师,举起了手术道具——链条不断高旋转的骇人电锯!
玻璃墙面外的鸮面人之一,举着红酒杯,颇感兴趣地投来视线。
电锯劈下!
“嗞嗞嗞呲呲——”
电锯的锯齿劈在手术对象的颅骨上,不但毫无作用,反而看起来像是要将电锯的锯齿磨平,不断崩裂出灼眼的火花来。
“怎么会!”在场之人无不惊呼,亦或倒吸一口气。
“这不可能!”年老医师扔下了不断还在不断运转轰鸣的电锯,扯下口罩,率先奔跑到房间的门边,对着上方的监控器惊恐大喊,“放我出去!你们这些该死的!你们说过这只是个普通的小手术!该死!我诅咒你们!你们这些a#*养的!”
其余人同样惊恐,手脚并用、鹌鹑一样争相往出口涌,但是出口的门被牢牢封锁,无论他们如何敲打呼喊尖叫,仍然不为所动。
“继续你的工作,皮尔斯博士,”房间上方的通话器传来鸮面人平静的声音,“这确实是个‘小’手术。”
“我知道了,我明白了!这是你们的非法生化实验品!我明白了,了解你们的秘密后,你们不会让我继续活着的!”皮尔斯博士目眦欲裂。
“不,别听他的,也许他们有洗脑装置呢,”年轻的医师试图稳住逐渐疯狂的皮尔斯博士,“你们有,对吗?求你们了,我们会继续的!”
场面逐渐被稳住,两个助手架住不断挣扎的皮尔斯博士,其他人继续。
冷静。年轻的医师这样想着,弯腰双手捡起地上已经触保护装置、停止转运的电锯。
你可以的。你可以做到的。
年轻医师这样想着。
他将电锯举起。
“我有说过我允许了吗?”
一只青筋毕露、强而有力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腕。
下一秒。
“轰!轰!”
玻璃墙内的实验室被连续的爆炸所产生的烟尘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