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熙就与陶鸥说起当时情形,笑道:“若王爷不是清芸楼的东家,何至于能有
让清芸楼单独为他做菜的本事?我便想着清芸楼是王爷的。”
陶鸥恍然大悟。
既然是寂王殿下自个儿告诉穆小姐的(),那就难怪了。
细想此中缘由♀[((),陶鸥对穆小姐愈发谦恭,又思量着这事儿得和哥哥知会一声,让哥哥更加心里有数才行。
镜熙轻舒口气,暗想:
『得亏这家伙口风不严,亲自把清芸楼的事情透露给我。如今我用他来做借口再好不过。』
内心泛起紧张而后蓦地心里一松,镜熙顿时觉得小腹一阵坠疼,难受难忍。
此般情况最近已经隔三差五出现了好几回,今日这一次尤其难忍。不久后腹下有热流出现。
她前世经历过,自然知道是癸水的关系,忙让人去准备着换洗。
连翘和竹苓对视一眼,都很高兴。
前些年小姐为了太太过世的事儿伤心许多年,现在都快十四了还没来月事,她们这些身边人多少有些紧张。
虽说是乌鸦嘴,可是不免担心着。若到时候成亲时还没来癸水可如何是好。
眼下来了,她们当然是高兴的。
等到镜熙懒洋洋歪在塌上的时候已经是一炷香后。却听人来禀说王爷来了,只能慢吞吞起身,到外间罗汉床上靠着,静等他的到来。
缪承谦是“听”她说起清芸楼且有事和她商量才过来一趟的。
其实清芸楼是他特意透口风给她的。想着她既然喜欢清芸楼的菜式,往后也该想吃什么就直接遣了人去要才好。
与其之后束手束脚的那么麻烦,还不如一开始就让“现在”的她知道这个事。
不料他一进屋就看到女孩儿孱弱的模样,不由心惊,“这是怎么了?”于是一撩衣袍在罗汉床上坐下,质问陶鸥,“你怎么做事的。”
镜熙不愿这家伙无缘无故迁怒旁人,忙道:“我身子有些发虚,没什么大事。”
缪承谦的脸色顿时有些控制不住的古怪起来。想要看她,又有些不好意思,索性垂了眼眸不吭声。
前世她的大小事情都有敬事房安排,自然逃不过他的眼。
每个月那几天她不舒服的时候,他问起时,她都说是身子发虚……
如今她也已经是大姑娘了。
缪承谦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吩咐陶鸥和两个丫鬟,“你们先去外面。我有事和你们小姐单独说。”
陶鸥和两个面露担忧的丫鬟只能前后出了屋子,到廊庑下候着。
镜熙估计这家伙是听庞总管说起清芸楼相关,才来质问她为何用他做借口的。正暗忖该如何应对,就听他说:“我母亲为我出府去定王府了。”
这个话题转换太快,甚至与清芸楼毫不搭边,以至于聪敏若她,也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缪承谦看着女孩儿呆呆愣愣的样子,不由莞尔,轻笑着说:“我母亲从定王府回来后,到了晚间,许是会找你详谈。你去了无论听到何事,都莫要太过惊讶,也不要强烈反对。
()可能答应我?”
镜熙狐疑地望着他。
这臭男人向来喜欢挖坑给她跳。
如今他放着清芸楼的事情不提,偏要提缪老夫人找她谈话这种事儿来讲,分明是来者不善。
“我不答应。”她十分肯定地给了他回答,“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事,为何要答应你。”
缪承谦不由摇头温温一笑。
他早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
不过,为了晚上府里不要闹得太过轰动,他觉得还是提前说一声让她略有个心理准备的好。
“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过,母亲年纪大了,当不起惊吓。晚上你若生气,切记不要和她老人家争吵,只管来找我理论。”
缪承谦说罢起身。
离开前还不忘回头叮嘱了句:“红糖这种东西,外院没有。若你这几天需要的话,可以遣了庞总管去清芸楼取,那儿多得是。”
镜熙怔了怔。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像是什么都说了。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将院子染成暖融融的橙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