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扫道门卷宗中所记录,发布悬赏陈疃的是一位普通道士,修为大概洞府境左右,那位道士所在的道观叫做虹霞观,就坐落在这座王朝的南边,其观主是一位金丹境谱牒道官。
其实看到这里,陈疃就觉得后面必定有人隐藏,而且修为还不低,至于为何要来针对他,陈疃也不确定,或许真的是二师兄余斗的仇人,又或许只是单纯针对这个未来的白玉京四掌教,道祖亲自收的四弟子。
陈疃手中太极八卦隐去,双眸睁开,黑白之色也散去,“天机被遮蔽了,以我如今的修为还不足以拨散那层隐蔽天机的云雾,不过从这一点就能确定我的猜测了。”
陈疃双手搓搓脸,清醒了几分,“这个世界真是有够危险的,但这样才精彩嘛。”
若是他真的知晓一切未来事,那么多少有些无趣了,不过从现在看来,的确有些东西随着他来到这个世界也跟着变化了,比如扫道门那位红袍老道士掌握的那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充满邪异气息的神秘力量,又如现在这个藏在背后不敢露面的神秘修士。
陈疃几人为了先行休息一下,所以便跟着邵雍又回到了云浮观,见到陈疃这个无赖道士又出现在道观里,云浮观的几位年轻道官差点忍不住直接对陈疃出手,想要教训一下这个无赖道士,幸好邵雍及时出来阻止。
邵雍抹抹头上不存在的汗,他娘的一个独自平了有元婴地仙以及好几位金丹修士坐镇的山头的狠人剑仙你们也敢教训,老祖宗活过来都得给你们磕一个感谢你们给云浮观长了面子。
陈疃笑嘻嘻地看着邵雍,“别介啊,我倒是很想和他们过过手,你这样一来,那我就只好找湖山道友你来过过招了。”
邵雍回道:“扶摇道友你说笑了。”
苇绡似乎因为太过疲倦,在云浮观足足睡了两天两夜才醒了过来,朱邪因为刚刚化形而来,所以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经常到处飞,时不时还带回来一些东西,比如几枚雪花钱。
陈疃黑着脸看着朱邪,“你在哪拿的?你这可是触犯法律了,放在以前是要挨枪子儿的,如今政策宽松了才没人管你。”
“哈?”
陈疃不再开玩笑,“这是这个世界山上修道之人的货币,可以拿去换一些你想要的东西,除了雪花钱以外,还有小暑钱,谷雨钱,以及更加珍贵的金精铜钱。”
朱邪恍然,“难怪那么多人喜欢这个。”
陈疃严肃道:“不过偷钱是不对的,被抓到了更要被人唾弃,所以罚你站半个时辰军姿。”
这些日子里,朱邪要是做错了什么事,但又不太严重的话,陈疃就会罚他去站什么军姿,抬头挺胸撅屁股,而且为了防止他偷懒,陈疃还会在他头上贴一张禁法符箓,这样一来朱邪就得老老实实站半个时辰军姿,这一套下来腰酸背痛,苦不堪言。
朱邪哭丧着脸跑去一边,陈疃叫住他,一本正经道:“对了,那几枚雪花钱给我,我帮你还回去。”
朱邪不舍地把钱递给陈疃,他还想好好研究研究呢,顺便再看看雪花钱是什么味道,好不好吃,结果这就没了。
把雪花钱依依不舍地递给陈疃,朱邪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一边,从自已的红衣小兜里掏出一张已经折了许多遍的符箓,乖乖地贴在脑门上,然后站在地上抬头挺胸撅屁股,颇为熟练。
陈疃忍住笑,你别说,还挺标准。
白玉京,一位高大身披羽衣的背剑道士站在顶端。
一道飞剑传信自远处飞来,余斗接住,查看飞剑传信内容。
秘州之南?神秘邪异力量?飞升境修士?
没想到小师弟刚出白玉京不久就遇到这么多事。
余斗放下传信飞剑,静静看向远方,整个青冥天下都在他的视线之下,他若是想要探查哪里,只需借助白玉京都可以办到,除开一些处特殊地方,比如像什么玄都观,岁除宫之流。
他的师尊,也就是道祖之前曾来到白玉京对他说过一句谶语,是道祖演算窥探天机之后所得。
人间之势,浩然在先,青冥在后
浩然有文庙四圣坐镇,即使那位文圣的雕像被移出了文庙,而他自已也自囚于文庙功德林,但终究还是一位圣人。
而青冥天下这边,道祖在洞天观道,白玉京三位掌教轮番坐镇一百年,但如今那位大掌教寇名为了追寻大道而一气化三清,而且如今在寇名走的那条大道之上还多出了一个大坎,跨过去了那便是大道可期,一切好说,若是跨不过去,那便是无缘大道。
余斗不能接受第二种结果,当年寇名代师收徒,对余斗有传道之恩,再加上寇名也是余斗除开道祖之外最为敬仰的人,所以余斗自作主张,决定帮助寇名填平那道大道上的大坎。
幸好白玉京的那位玩世不恭的三掌教陆沉对寇名也是最为敬重,当年陆沉就是因为仰慕寇名而来到青冥天下的,所以此次也算是这位白玉京两位掌教为数不多的一次意见合一。
他们都要为寇名填平那道大坎,所以二掌教余斗坐镇白玉京以及管束好天外天的化外天魔,三掌教陆沉远游浩然,既是远游,又是归乡。
但如今白玉京又多了一位道祖亲收的四弟子,未来的白玉京四掌教,到那时候,浩然有四圣,白玉京也有四位掌教,只是到那一天要有多远呢?
余斗没有想过,因为不管有多远,余斗都会坚定地坐镇白玉京,坐镇青冥天下,只要他在一天,暗流涌动便只是暗流涌动,胆敢有人跳出来挑战白玉京戒律,有一个算一个,他余斗必杀之。
而若是要有人要做出什么问剑白玉京之类的事,尽管来便是。
青冥余斗,无敌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