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更替,阴谋毕现,多年的暴政之下焉有完卵?七皇子厉王和十一皇子宣王的皇位之争,却以丞相府的百余条性命为垫脚石!血流成河,漫天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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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瑜妹妹,对不起,请给我几年时间,届时并将你全家迎回!等我!”
这是宣王赵长苏对他的未婚妻子蔺菀瑜所言。
而转眼间,蔺菀瑜便困于枷锁,踏上前往流放之地的路程。
“啪——”
随行官员手持长鞭,对着懒怠慢行的犯人就是毫不留情地鞭打,伴随着不堪入耳的辱骂声,蔺菀瑜感觉鼻尖都萦绕着腥臭的鲜血味儿。
许是蔺菀瑜的眼神太过悲悯和哀伤,引得官员恶狠狠地对她啐道:“不过是叛贼之后,流放饶你一条性命已是法外开恩,若是不知好歹寻死,老子手里这鞭子倒是可以成全你!”
说完便作势要抽打上来,但蔺菀瑜却出奇地丝毫没有惧怕之色。
她蔺家世家忠魂,都死在了盛京的刑场之上,而她作为蔺家唯一的女儿,也曾是十一皇子的未婚妻,虽保住性命,但也免不了流放之罪。
“烂命一条,何惧一死。”
太久没好好吃饭喝水,蔺菀瑜感觉自己拼尽全力吼出来的话,在别人听来还不如蚊子音来得响!
“哼,算你识相,好好赶路,还能保住一条命!快走!”
官员看着蔺菀瑜摇摇欲坠的身子,眼底泛起贪婪之色:这么好的皮相,打坏了可惜,啧啧,到底是京中贵女,落魄也是美人儿,既然已经流放,不如……
流放的最终目的地在哪里,蔺菀瑜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对她而言,地狱还分第几重吗?
都是一样的。
赵长苏那安慰人的话,跟哄小孩一样,谁能信呢?
被流放,除了吃不好,穿不好,脖子上还架着枷锁,双手被锁着,脚踝处也戴着镣铐,每天走个几十里地,和牲口已经没两样了。
短短几天,蔺菀瑜感觉自己跟死了几次一样,每每累得要翻白眼的时候,那划过的鞭声和人的惨叫声,都能将她的神识拉回。
有时她也会想,若是死在这路上,是不是能离死在京都的家人能近一些?
但天不从人愿,饶是环境已经困苦成这般模样,蔺菀瑜都能半死不活地继续走着。
或许是生命的顽强,又或许是她心里那滔天的恨意,在支撑着。
她恨赵长苏!她恨皇权!她更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和爹爹和哥哥们一起上刑场,为什么唯独她活了下来……
稍稍能喘口气的功夫,她也不似旁人,要么躺倒休息,要么向官员求爷爷告奶奶讨口吃喝。
她只是坐着,平静地坐着,好似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
眼泪早就在听闻噩耗之时流干,在与赵长苏最后一次见面,听他说出那样可笑的话时流尽。
夜幕降临,今日走得慢,没能进城,只好在野外驻扎,而他们犯人只能抱团在一起,露天休整。
蔺菀瑜一路上配合得很,不太挑事逆来顺受,所以挨鞭子很少,只是那衣衫褴褛也难掩清贵气质。
而其他身上带伤的人得不到及时的医治,多多少少散着难闻的味道,从小成长在优渥环境的蔺菀瑜即便心灰意冷,也本能地远离那不舒服的味道,重新找了个树桩子,独自靠着休息。
见蔺菀瑜再次落单,不远处的两个官员贼眉鼠眼地对视一眼,各自离开。
夜半时分,蔺菀瑜睡得很不安稳。
梦里漫天遍地都是血红的红色和哭天抢地的哀嚎。
那声音很熟悉,都是府里从小陪伴她长大的家奴,是前阵子还生龙活虎,会跑会跳会笑的活人。
现在,没了,都没了。
痛得太深太猛,直接引起蔺菀瑜身体反射性抽搐了一下,清醒了过来。
夜里的风格外的凉,吹在身上略有些刺骨,蔺菀瑜靠在树上,看着黑片片的天空,神情呆滞。
突然身后传来一丝动静,然后听见什么“快动手”便脖颈一痛,没了知觉。
等赵长苏赶来之时,两个负责运送犯人的官员正在对着晕死过去的蔺菀瑜上下其手。
眼见着就要扯开她的腰带,他立马气血上涌,了狠地冲上去,将那二人分筋错骨,扔在一边。
才几日不见,曾经娇嫩的姑娘如今灰头土脸,摸一摸她的脸蛋,瘦了好多啊!心疼的他心脏一抽。
但眼下容不得他耽误功夫,要知道,他那七皇兄已经登基,为保住自己和母妃的性命,他堂堂十一皇子,已经自请前往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