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肉燙牙,趙綏綏勤倒換,半晌才顧上回沈溟沐的話:「沒有,蠻好吃。」
又問:「沈大人怎麼會做叉魚烤魚這種事?」
「不像是我這種身份的人會做的?」
「是啊,這些都是下人們做的事。」趙綏綏心直口快說完,驚覺這話太無禮,胳膊伸到衣里,悄悄擰自己。
沈溟沐倒是坦然:「少年時我有過一段浪跡街頭的經歷,無人供我飽飯,無人供我衣穿,遂自學了一身填飽肚子的本領,叉魚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項。」
「誒?」趙綏綏驚訝。心裡浮起一堆疑問,沒等問出口,沈溟沐又往她手裡塞了一塊烤魚,「快吃吧,吃完了咱們好上路。」
趙綏綏懷著複雜的心情吃完。衣服早給火烘乾了,趙綏綏換上,將沈溟沐的衣服還給他。
沈溟沐套上衣服,忽地鼻翼微動,笑道:「每次被你穿過的衣服都香噴噴的。」
趙綏綏這次再不能推到熏衣上去,訥訥道:「想必是澡豆留香持久之故。」
兩人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走著走著竟然看到跑掉的兩匹馬站在路邊吃草,大喜,騎上去馳回營地。
營地里除去幾個生火做飯的粗婢小廝再無閒人,朱櫻和商子煜還沒回來,班雀季鴻更別提了。
「小狐錦豹兒竟也不在,還想叫她們給我梳頭呢。」趙綏綏的頭髮先前被猴子抓散,一直未束。
沈溟沐打帳篷里取來一盒藥膏,把趙綏綏按在交椅上,「勿動,我給你塗藥。」
其時明月初升,遙掛枝頭,清輝遍灑下來,亮堂堂,不需燈燭亦自分明。
趙綏綏感受著頭皮間的清涼意,如嚼薄荷。沈溟沐塗完藥膏,撩起一捧頭髮,與她簡單綰了個螺髻。
螺角尖尖,凸顯俏麗可愛。
趙綏綏不可思議:「沈大人多才多藝,竟然還會綰髮?」
沈溟沐道:「我外甥女小的時候經常纏著我給她梳頭,為應付她,學了幾手。」
趙綏綏點點頭:「這樣啊。」再想多問幾句,馬蹄聲嘚嘚,由遠及近。
班雀季鴻回來了。
11。月下
兩人共乘一匹馬,披頭散髮,形容狼狽。身後的隨從衣飾多有不整,灰頭土臉,一副打了敗仗的模樣。
班雀從馬上下來,趙綏綏驚見她臉上掛彩,衣服也破了,驚問緣故。
「別提了。」班雀一臉晦氣,「遇到一群猴子,瘋了似的攻擊我們,太子射死幾個,也沒見他們害怕,反而變本加厲地報復回來,馬也給驚跑了。統共只找回來這麼一匹,不得已和太子共乘一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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