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当事人却丝毫不知内情,把她们一路送到了村口。
“阿白,家里的牲畜你可别忘记喂了,这都是小事,阿竹伤刚好些,你就别让她劳累了,要好好照顾她,听见没?”许氏叮嘱道。
宋逾白微微点头,“娘,我知道了。”
许氏又对着余晚竹道:“阿竹啊,阿白他不会做饭,今明两天就要靠你来煮吃的了,你只管做饭便是,旁的活儿都叫他干,别累着自己!”
看着她们走远,宋逾白和余晚竹才并肩一起回去。
一到家,宋逾白就开始收拾家里,劈柴,扫院子,喂鸡鸭,动作麻利又熟练。
余晚竹虽不是第一次见他干活,但每每看到时,还是会叹为观止。
同为读书人,如她爹,如黄思云的爹,不仅有着举人功名,一个是县令,一个在州学领着教谕一职,在朔州城也算是有些影响。
可他们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余晚竹幼时,她爹也不过是一个落第举子罢了,家境不比宋家强多少,可她爹却从未像宋逾白这般,操心过家里的大小事务,甚至连进灶房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他们奉行着‘君子远庖厨’这样的说辞,好似生命中便只有读书这一件事。
对此,余晚竹是深深唾弃的。
待看到宋逾白从容地在家里忙里忙外,虽然是
在做些琐事,但脸上却没有丝毫不耐的神色。
她不由看入了神。
宋逾白忙完,发现余晚竹正盯着他发愣,有些好笑地道:“阿竹,你在看什么?”
听见声音,余晚竹才回过神,挑了挑眉道:“我在看,你为何与旁的读书人不一样。”
“何处不一样?”
“他们都没有你好。”
宋逾白被她一夸,嘴角不自觉地就弯了起来,“果真吗?”
“千真万确。”余晚竹摇头晃脑。
宋逾白冲她一笑,不是平日里那种浅浅淡淡的笑意,他唇角向上勾起,眉眼也舒展开来,眸子里好似有万千星光在熠熠生辉。
余晚竹看痴了,脑中不由自主地冒出来了一句诗。
濯濯如春月柳,轩轩如朝霞举。
“可是傻了?”宋逾白走近,招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余晚竹脸色腾地一红,忙转移话题,“咳,你今日做什么,可有何安排?”
宋逾白点头道:“的确有点事,我有一同窗,约好了今日来家中小坐。”
呃,今天竟然有客人来?
余晚竹有些懵,许氏和宋小兰都走了,届时客人来到家中,宋逾白若是要留饭,她的手艺可怎么拿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