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盛晏青的脸才那么黑,不是气的,而是疼的,感觉大概又渗了血。
“那又如何?”何安澜揉着摔疼的屁股站起身,“你以为我乐意睡你床上啊?”
“车宗让我看着你!”要不是跑不掉,她早就有多远滚多远,离他十万八千里。
何西朝更舒服,九公主的床更香,何安澜为什么要在这里吃苦。
盛晏青坐起来,发现自己胸前背后都缠了绷带,上半身没穿衣服,“你,转过去。”
何安澜偏不,“转过去干什么,你这身子……还有什么我没见过?”
“包括他们给你脱衣服,给你拔箭头,那个血啊……我可都在这里看着呢。”
何安澜就是故意的,他不是洁身自好吗,不是恪守礼仪吗,死古板。
她就是要气死他,哪里弱踩哪里。
“我昨晚可是看了你一晚上呢,从头到尾,你哪里有颗痣,我都知道!”
何安澜说一句,盛晏青的脸就沉一分。
要不是背后的伤口疼得厉害,他手里抓着的枕头,就得跟她的脸来个亲密接触。
何安澜还说:“车宗让我给你喂药,你想知道怎么喂的吗,说出来,怕气死你……”
说车宗车宗到,他掀帘子进来,看到何安澜叉着腰,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
而盛晏青的脸,可以说是跟炭一样黑了。
车宗连忙开口道:“将军,你半夜退的烧,现
在感觉如何了,还难受吗?”
盛晏青勉强把视线,从何安澜那张讨人厌的脸上挪开,“让军医过来,伤口疼。”
车宗回头交代石头去请军医。
何安澜听到盛晏青伤口疼,顿时也没了跟他较劲的心思,把手放下去。
“伤口疼还想动手,活该吧。”
伤口疼,盛晏青不早点说,何安澜能给他喊人,用得着推她下床吗。
盛晏青不回应,她也不好揪着不放,只能噤了声,走到一边去。
车宗上前去查看他后背的伤,绷带缠得厚,但是也已经微微渗出血。
“将军,这箭头是?”车宗知道他去了新峰寨,就是没想到,箭头上有毒。
盛晏青没什么情绪地说:“人多混乱的时候,没注意,被放了冷箭。”
新峰寨少说上百号人,不说个个都武功高强,能人总有那么几个。
盛晏青单枪匹马,先是混进了新峰寨,跟他们称兄道弟,没几天就当了小头头。
然后他就打听到了,想绑何安澜的山匪是新峰寨二把手。
当时伤得厉害,养一养也好得差不多了。
盛晏青找了个机会,跟这个二把手认识了一下,佯装有意无意提了女人。
这个二把手聊起何安澜,那是又恨又气,还有些可惜,“没绑到手!”
跟李石飞一样,好色,小人,被何安澜弄伤,念念不忘,怀恨在心。
盛晏青试探他,“二当家的,若是再见到那女人,你想怎么办?”
二把手喝了一口酒,“怎么
办,还能怎么办,就地办了她,让她尝尝厉害……”
新峰寨的小喽喽们也兴奋起来,“办了她,必须办!给二当家出出气!”